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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清元僵持良久,他費盡口舌勸我將兔子烤了,我死死護著懷裡的兔子不肯交給他,最後清元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它撞暈在你面前便是願意獻身給你吃,你不願意吃便只能辜負了這兔子的好意了。」
那之後我時常在南音寺後山偶遇清元,有時是見他在後山的巨石上打坐,見得次數多了我與他終於也能說上兩句話。
我問他為何在後山打坐,清元說他是在等願意自願獻身給他吃的兔子。
有時見他在溪邊垂釣,魚線上綁著一根木鉤,也沒有魚餌。
見我面露疑惑,清元笑著解釋:「願意讓我吃的魚,即使沒有餌它也會上鉤。」
話雖如此,但我卻從未見他吃上過肉。
我問清元:「你真的很想吃肉嗎?」
清元笑著搖頭,他看著流動在天上的白雲,看著穿林打葉的飛鳥,最後他又看著我,清元說:「白雲會變成雨水離開天空,飛鳥一生都在擺脫追逐它的風,我想吃肉是在修行。」
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淡淡地聽不出什麼起伏。
但在那一刻我卻有種莫名地和他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都是想要離開天空的白雲,想要擺脫風的飛鳥。
9
蕭懿殊登基的第二年,天下百姓日益富足,至少在京城中少有見到居無定所的流民。
清元曾對我說蕭懿殊是難得的明君,他有身為帝王的野心,也有能與之野心相匹配的籌謀實力。
「能得一明君,是天下萬民之福。」
清元說這話的時候我腦海裡突然浮現的卻是我娘失去孩子時歇斯底里的樣子。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蕭懿殊是個怎麼樣的人,但我依然沒有反駁清元,因為我也無法否認心狠手辣的蕭懿殊的的確確是位好皇帝,只是他心裡從來沒有將我和我娘當做他的子民。
「你以後也會是位好國師。」我笑著對清元說道。
清元毫不虛心地接受了我的誇讚,他這個人一直都是坦坦蕩蕩,從來不會虛與委蛇。
其實他這樣的人,並不適合風詭雲譎的朝堂。
清元問我以後想做什麼,我說:「我想不受約束地行走在世間,我想去看看我爹口中無垠的大漠,我還想去看看南海上是否真有極樂仙山。」
清元在聽到我的話後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悲憫。
「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肉身上的約束便不是約束。」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