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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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了屋,嬌嬌地同他問過安之後,就在角落裡的梨花木椅坐下,拿一本書安靜地看著。他皺眉問起她傍晚過來的原因,她答得很是貼心:“怕兄長髮病,寢食難安,乾脆過來看看。”
她的話滴水不漏,他挑不出錯也沒理由挑錯。
她從不煩他,戌時來,亥時走。他夜晚處理公文,睡得遲,有時候實在疲憊,打個小盹,一睜開眼,身上多了她的斗篷,旁邊還有她留下的字,“兄長早些歇息,阿婉下次再來探兄長。”
他和旁人共處一屋時,說話的話,難得超過五句。他是真的不愛搭理人,就算想過要對誰好,也只是在財物上多加賞賜,並未想在情感上照顧誰的感受。他理解的好,是將金山銀山捧到那人跟前,至於旁的,他給不了也不屑給。
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只會徒增煩惱而已。他從出生起受盡病魔折磨,對世事看得格外透徹,自小冷漠無情,從不會在誰身上浪費感情,無論做任何事,都算計得一清二楚。
整個言府都是他的,就算言婉不願意做他的藥人,到最後也只能乖乖屈服。
按理說,他沒必要哄著她。
起初是在取血之後。因那晚喂藥喂糖的先例,每次取完血,她都會在屋裡等著,等他恢復後,將藥碗和糖罐子遞到他手邊。
他難得的一次溫情,被迫成為了習慣。後來不用她提,他自個就會主動喂她。
大概因為這個緣故,她特別期盼取血的日子,有時候直勾勾地望著他,問他:“兄長,你怎麼還不發病呀。”
他知道她的身世,無依無靠的孤女,父母不知下落。她以外室之女的身份被接入府,父親從不親近她,只是給她一口飯吃養活她,她不曾受到任何人的悉心照料。
算起來,她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從未享受過一天親情的人,忽然望見曙光,她對他有所期盼,喜歡黏著他,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取血之日,平時她過來,他也會試著和她搭話,大概因為她那張臉生得太過招人憐惜,他甚至開始主動回應她的撒嬌。
有時候他太忙,整夜都顧不上和她說一句話,就在桌角邊放一個紫檀小匣。
女孩子都愛俏。紫檀小匣裡,有時候裝的是步搖,有時候裝的是玉簪,下一次她過來,總是歡喜雀躍地戴著他送的首飾。
她往他屋裡跑的次數,越來越多。起初是七八天主動跑過來一次,後來漸漸地,天天都來。
一開始,他沒怎麼在意,反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