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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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大抵再無緣得見那般盛景了罷。」
陸懷舟聽了,抿著唇不再說話。
他或許覺得,跟我沒什麼好說。又或許,是我這兩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他乾脆把眼一合,倚在馬車裡頭小憩。
我當然是胡說的。
我在朔州以北的赫蹠長大,沒見過的,從不是塞北風光。
至少,我很早就識得賀蘭鬱。
他救過我的命。
我娘是被搶來的漢人女子,生父大約是個赫蹠的兵。
有時候我真希望她當初能貞烈一點,拿一把剪刀捅在心口上,並不會很疼。
這樣我就不用開始這糟糕透頂的一生。
但誰都想活著,這沒有錯。
賤奴生下的野種,自然還是賤奴。
我曾以為我什麼都可以忍,就像所有被劫掠至此的漢人一樣。
在絕對的強權面前,逆來順受才是本能。
如果沒有督工的赫蹠人伸向我的那隻手。
他將我拉進營帳裡,一邊笑,一邊說:「小小年紀,已經這麼漂亮。大約就和你娘一樣,是個天生的賤種。」
我做了一直都想做的事。
拿一把剪子,捅穿了他的心口。
灼熱殷紅的血,幾乎濺在了我的臉上。
彼時我身形瘦小,在某些疏於修整的角落,還能鑽出營地的圍欄。我就朝遠離賤奴營的地方,拼命地跑。
營裡的漢人,總喜歡南望。
他們說,正南的方向,是朔州。
有安定侯府的朔州。
但漢人並不會救一個赫蹠人。哪怕只是個穿著赫蹠服飾的孩子。
赫蹠與朔州的連年交戰,使雙方邊境上的百姓,相互之間,深惡痛絕。
他們害怕不經意間,撿回了禍患。
後來,賀蘭鬱常給我講起他見我的第一眼。
他說自己那時聽聞有個小孩逃出了賤奴營,還把督工給殺了,很是驚訝。
結果一路找過來,就瞧見我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那麼小小的一個影子,手裡攥著支不知從哪來的流箭,腳邊還躺著一隻早已經僵死了的野狼。
那場景,教人想忘都忘不了。
其實我也記得他。
他那時也才十五六歲。還不是如今這副陰鬱的模樣,是個蒼白孱弱的少年。
他在馬背上伸出手來,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