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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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血海深仇的長廣王陸元澈。
魏棠的反應極大,她似乎完全難以置信,卻禁不住且驚且喜,語無倫次地喃喃道:「他一定是最後良心發現,才……」
我看著她的神情,忽然明白過來。
她的確跟我沒有仇。
但能使人拼盡一腔孤勇的,可不只是仇恨。
嚴忱緊緊握著腰間佩刀的刀柄,那一隻有力的手隱隱看得到其下的青筋。
便是在這種時候,他仍不多一句話,站得端直,雙目遠望著前方。
我移步到他近前去。
還不等我開口,嚴忱先沉聲道:「若我是貴妃娘娘,就趁著此時出宮去,遠離這皇城。」
他說的不錯。
如果等到陸元澈即位,我還在這宮裡,下場如何,便可想而知。
無論這話是勸是諷,都實在是一句忠告。
陸懷舟此舉,根本沒為身邊親近的人考慮。
比如跟他整日廝混、被罵作禍國妖妃的我,比如對他唯命是從、忠心不二的嚴忱。
他大抵只給一人留了退路。
薛瑾年與陸元澈關係極好,若陸元澈即位,絕不會向她追責。
陸懷舟最後這一步棋,誰也沒有猜到,但細細一想,又絕妙至極,聰明至極。
我曾以為他即便死,都寧願拉上陸元澈陪葬。
與他朝夕相處,我自以為看透了他,其實卻並不真正瞭解他。
何止是我。
與他青梅竹馬的薛瑾年,視他為仇的陸元澈,以至遠在赫蹠的賀蘭鬱,都沒看明白。
他是真的以天下作局,下了這盤棋。到最後一步,他算計別人,也算計自己。
帝王之術,在於制衡。
他在時,篤定自己能壓住先太子舊黨;他遭不測,先太子餘黨未除,勢必又添波瀾。
只有這皇位由他親自下詔傳給陸元澈,才能鎮住所有心懷不軌之輩,使朝堂上下,再無人能找出興風作浪的藉口。
甚而,也不給外敵以可伺之機。
我毫不懷疑,若他多活些年歲,有機會將先太子餘黨一寸寸拔除殆盡,他就當真會向陸元澈下殺手。
這才是他。
罔顧孝悌,薄情寡義,但作為一個皇帝,他合格了。
我沒想到,以嚴忱的性子,會真的肯放我出宮。
他肯放我,我就敢走。
等我踏在長長的宮道上回頭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