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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胖胖的戴
眼鏡的男人,卻正是鹿一蘭的丈夫。
媽媽這年才三十四歲,她雙臂反剪著,鉛筆般粗細的麻繩在她的胳膊上、胸
前捆了一道又一道,那繩子勒得很緊,連那單薄的衣服都勒進豐滿的肉裡,兩顆
碩大的乳房,在上下兩道繩子的緊勒下,愈加明顯地向前凸出。媽媽的脖子上掛
了一雙農村女人穿破了的布鞋,那拴鞋的繩子很短,破鞋幾乎貼到媽媽的下巴。
六個民兵將我媽等三人帶到臺子前側的正中,正面對著臺子下的革命員,
用力將幾人的頭按低下去,並用腳粗暴地將他們的雙腿踢得靠攏在一起,然後就
下去了。
雖然沒有了民兵的按壓,但挨鬥的幾個人卻象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敢
動地並直著雙腿,保持著上半身向下彎成的銳角,把後背呈現給下面的全體觀眾。
儘管撅在臺子上,儘管我是和其他的革命群眾坐在臺子下面的地上,但因為
挨鬥的三人全部將上身彎成大蝦的形狀,以至於我從臺子下面就能夠看清楚媽媽
反綁著的雙臂。媽媽的兩個手腕在一起,被一道又一道的繩子緊緊地捆住,那
繩子由肩部,兩大臂部集中向中間,拴成一個死結,肉嘟嘟的手腕半握著,已經
呈現出紫色。
「臭破鞋鄭小婉,腿不許彎」,鹿一蘭怒喝著媽媽。媽媽雙腿用力地挺直,
上身仍然一動不敢動地彎著,屁股高高地撅到了天上。
先是由鹿一蘭宣佈媽媽的罪狀,每唸到一樁,便審問一句:「鄭小婉,你說,
這是不是你乾的?」
媽媽便低著頭看著腳面,大聲地答:「是我乾的,我有罪。」
然後鹿一蘭便又一聲喝斥:「撅低點,臭婊子!」
鹿一蘭這樣喝斥,只是那時的慣例,但媽媽則將上身再度地向下彎去,以表
示低頭認罪。
鹿一蘭宣佈完了,便進入到群眾輪流上臺發言的環節。又是這持人鹿一蘭
率先第一個發言,她揭發了媽媽如何在勞動中偷懶,如何在政治學習時說反動的
話,如何在學生中散佈傳播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與羅長年勾搭在一起
逃避改造等等等等,唸完了,為了表示對階級敵人的仇恨,還揪住媽媽的頭髮,
將媽媽低著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