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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力尥著蹶子,在原地又叫又蹦,長長的鬃毛甩來甩去,誰看都知道是野馬發瘋。
阿灰乃名種之後,年紀雖小,高大的骨架和流暢的肌肉線條已然初具雛形,盛怒之下四肢鐵蹄猶如重錘敲鼓,震得地面塵土飛揚哐哐作響。
孟陽和小毛驢看得心驚膽戰,一人一驢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小聲道:“白,白姑娘,它還小嘛,有事慢慢說,何必動手……”
小動物跟小孩子是一樣的,哪有生來就懂事的呢?
小毛驢:“昂航昂航~”
不過,那紅紅白白的果子真甜呀!
白星卻不聽。
她連日來逐漸被溫暖和柔和籠罩的臉上,此刻卻彷彿罩了一層寒霜,猶如沒有熱度的玉雕。
“人不磨不成器,馬也是一樣!”
兵器、馬匹、江湖客,三者素來缺一不可,是彼此的最大依仗,需要百分百的配合和信任。
但現在,阿灰失格了。
剛才阿灰捱了一鞭子,整匹馬宛若癲狂,又蹦又叫,囂張得不得了。而此時見白星不說話,只冷冷看著自己,它卻漸漸不敢動了。
現在的白星讓它莫名回想起關外鋪天蓋地的刺骨寒風,尖銳又冰冷。
跟以前那個會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鬃毛,與自己分食果子的小主人一點都不一樣了。
阿灰眨了眨眼,忽然有點心虛。
它抖了抖腦袋,晃著小主人平日最喜愛的濃密鬃毛,殷勤地上前一步,輕輕用額頭去蹭白星的手。
我原諒你啦,你摸摸我呀。
白星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愛撫它,反而避開身,默默地拆下了它的馬鞍和韁繩。
她將這些東西往驢車上一丟,對阿灰道:“當初是你自願隨我入中原,既然現在不高興,那就走吧。”
或許她本就該一個人。
他們都是雪原和山林的孩子,天生對故鄉有種來自血緣的羈絆,哪怕相隔千里,也總能找到回家的路。
莫說阿灰,就連孟陽都驚呆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擔憂道:“白姑娘,這?”
這樣就散夥了?
他雖然不大懂江湖客的做派,但,但這樣不大好吧?
白星卻不做聲。
她看上去也有點難過,沉默著抬起腿,一步一步往桃花山走去。
彷彿周圍的高山密林都化為虛無,偌大的世間只剩她一人踽踽獨行……
像一匹狼,一匹被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