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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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免了這場屈辱,可惜他向來不求人,即使有心求饒,也說不出什麼軟話,於是沉默著不動了。
說話間,包廂門轉動,又進來幾個人,都是些玩在一起的富二代,廳內越發喧囂。
沈辭的視線在他們臉上轉了一圈,想起林音說“多人,很多人”,面色又沉了幾分。
他們相繼落座,林音站起來,客氣打了招呼,然後陪笑喝酒。只有沈辭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端正挺拔地像私塾裡的教書先生,他的氣質太過沉靜文雅,和煙霧繚繞的包廂格格不入,便有人指他,順口問:“這是誰?”
謝逾還沒回話,何致遠搶白:“謝少的小情人,漂亮吧?”
他擠眉弄眼的暗示:“謝少今晚特意帶來的,大家懂吧?”
一陣鬨笑。
沈辭剋制不住地收緊了手指,指甲陷入掌心,留出半月型的印記。
他渾身發冷,包廂中瀰漫著煙霧,熱且悶,但饒是這樣,也沒法讓他暖和上半分。
對何致遠這樣的紈絝而言,今夜只是無數個縱情聲色的夜晚中裡平庸的一晚,是一場消遣寂寞的遊戲。可對沈辭而言,他就是這場遊戲裡的玩具,沒人在意他的喜怒,他甚至沒有叫停的權力。
此時包廂裡已經有了十來個人,何致遠招呼大家玩色子,談笑間賠了輛豪車出去,賭到興頭上,還嫌不夠盡興,大聲吆喝:“外間還有人吧,這麼不進來?方鬱呢?他玩牌厲害,秦恩也好久不見了,去問問張思明來不來!”
他報菜名一樣,念出了好些名字,都是江城排得上號的紈絝,一時間,整個包廂只有他一人喋喋不休。
謝逾坐在原地,臉上若有似無掛著笑意,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看著何致遠,像在看猴戲,忽然間,他轉頭看向沈辭,狐疑:“沈助教……你冷嗎?”
身邊的沈辭臉色白的嚇人,他死死攥著襯衫下襬,將布料捏出大片的褶皺。
謝逾:“很冷?空調已經調的很高了,你病了嗎?”
說著,他伸出手,想要試一試沈辭額頭的溫度。
手指剛剛觸碰皮肉,沈辭忽然伸出手,扣住了謝逾的袖子,他拽的極其用力,死死攥著那節可憐的布料,如同抓著什麼救命稻草。
這時,謝逾才發現他微微發著抖。
謝逾一愣:“沈助教?”
“謝逾。”沈辭垂著眸子,長睫覆蓋下來,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他穩住聲線“你之前說過的話,還做數嗎?”
謝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