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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壓力就來了。
祁夫人和劉氏的繡品賣到最貴的是她倆合繡的《百鳥朝鳳》,那幅刺繡寬半丈,高兩尺,兩人繡了半年多,賣了三百多兩銀子。而步長悠的畫賣的最貴的一幅,是她十四歲那年畫的《萬物滋生圖》,說白了就是將春天的扶蘇園整個畫了下來。
她畫了一年多,本不捨得賣,可想了想,賣了之後,能買很多筆墨紙硯,還是讓人捎了出去。當時那幅畫只賣了兩百多兩,今年春天時,宮人告訴她,收她《萬物滋生圖》的畫齋老闆說,那畫輾轉幾個買主,最後被鍾離家以三千兩銀子收走了。畫齋老闆腸子都悔青了,因為他出手時,只賣了五百多兩。
《萬物滋生圖》不貴在步長悠的畫技上,因為她的畫技並不純熟,全憑一股子少年人的青翠和銳利。她的畫貴在內容,大家有興趣的是畫裡聞所未聞見所未聞的植物。民間對宮廷一直懷有窺探,這畫中的兩百多種植物像冰山一角一樣,透出了宮廷的繁茂富麗以及它的無趣寂寞。
只是步長悠不懂這個,倘若她懂民間對宮廷的巨大好奇正如她對市井的好奇一樣,她會將桐葉宮也畫下來,她對宮裡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簡直手到擒來。尤其要畫鄢王進來避暑時的盛況,可能就叫《鄢王遊園圖》或《鄢王避暑圖》。這幅畫倘若流落到民間,定會比《萬物滋生圖》更能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