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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同他歪打正著,爹您往後別擔心了。」
爹爹嘆出口氣,怔了好一會兒。
「也好,也好……總之,你能平平安安就好。」
我一愣,便看見爹爹眼眶泛紅來拍我的頭:「想當年,也是我糊塗,為了有人承襲侯府……我的星兒啊。」
這一拍,我的眼淚也出來了。
「爹,我知道您心緒不穩。」我抱著被呼得嗡嗡作響的頭從我爹的鐵掌下躲開,「可拍人腦袋也不是這麼個力道啊!」<olstart="10"><li><li><ol>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我遇見一個眼熟的人,他用很冷的眼神看我,一眼之後,人群湧動,他消失了。
我當即遣人去查,才發現我組建的一支精銳部隊被秘密調回京城,接著被遣散。我的舊部們,或發落鄉里,或革去功名,沒一個被好生對待的。
這是皇帝暗地裡做的事,卻因動作大,也不算難查,我在密閣等了一個下午便拿到具體訊息。當我知道這一樁,心裡的憤怒和不甘被火燒著湧上頭頂,卻最終化成了一陣無力。
等我喝完兩壺,再回到公主府,天已經黑了。
進門時,正看見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小暗衛從風淮房裡出來。他看我的表情依然奇怪且複雜,只是猶豫過後,微微對我點頭算是行禮。
我推門進去,正看見風淮伏在桌案上寫些什麼。
「你好了?」
風淮不緊不慢將寫好的東西塞進信封:「落水驚著了,老毛病,睡一覺就好。」
說完,他看見我手裡提的藥,一愣:「你出去,是給我抓藥?」
我心裡沒由來地有些煩躁:「順路而已。」
他皺眉:「還喝酒了?」
我心裡有火,面上卻笑了:「怎麼,喝不得?」
我知道我不該對他發火,可我心裡的怒氣無處發洩。
我少時征戰,平定南北,那會兒別無所求,只想救一救日益沒落的侯府,讓奚落過爹爹的人看看,平遠侯到了我這一代,也還能再長些能耐。但後來,戰火紛飛,我在烽火中變了心性,疆域遼闊,我歷經生死,也因而生出來一些信念。
沒有人會比戰士更渴望太平。
我做得不錯,可在封賞之外,皇帝忌憚我、朝臣揣測我,他們商量著要奪我兵權。我一直安慰自己,給就給了,如今天下安定,而我新傷舊傷不斷,爹爹姐姐日日為我操心,或許歸來當個閒人已經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