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紅色的。露絲,你不看到那種情況,你就不會知道,一個人身上真的有多少血。難怪傑米嚇得要死。
我試圖從車裡出來——我想,我想讓他看看,我能用自己的力量這麼做,那樣會使他放心。可是我的右手撞在了方向盤上,頃刻間痛得我日月無光。我沒有完全暈過去,可是彷彿我的頭腦和身體的最後聯絡被割斷了。
我感到自己朝前倒去,我記得我想到了這樣倒在柏油路上會撞落大部分牙齒,會以此結束我的冒險經歷……而且是在去年剛剛花了一大筆錢將上面的幾顆牙齒包了以後。然後傑米扶住了我……事實上,是托住我的胸部。
我聽到他朝商店方向大叫:“嗨!嗨!快來幫幫忙!”那是種又高又尖的老人聲音,使我想發笑……只是我太累了,笑不動。我將頭的一邊靠在他的襯衫上喘著氣。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快速跳動,卻又似乎根本不跳了,彷彿它沒有著落沒法跳動。然而,某種光明與色彩又回來了,我看到五六個人出來想看個究竟。羅尼·達金是其中之一。他正吃著一塊鬆餅,穿著一件粉紅色的T恤衫,上面寫著“這兒沒有都市醉漢,我們大家輪流坐莊”。
在你就要準備去死時,竟然還記得這些,好笑吧,是不是?
“傑西,誰把你弄成這副模樣?”傑米問。我想回答他,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到我要說的是些什麼,倒不如不說更好。我想當時我要回答的是“我爸爸”。
傑西掐滅菸頭,然後埋頭看著剪報上的相片,雷蒙德·安德魯·於伯特令人恐怖的刀子臉表情痴迷地盯著她……就像第一個夜晚在臥室角落裡,第二個夜晚在她屍骨未寒的丈夫的書房裡那樣盯著她。傑西這樣默默地沉思著,差不多過去了五分鐘,然後帶著剛從輕睡中驚起的神情,又點燃了一支菸,轉過身去寫她的信。頁面提示告訴她現在寫到了第七頁。她舒展身體,聽著脊背上的骨節發出細微的格格聲響,然後又開始敲起鍵盤來,游標恢復了跳動。
二十分鐘後——這二十分鐘期間,我發現男人們竟會那麼可愛,他們表示關心,傻乎乎得令人發笑(羅尼·達金問我是否要點零用錢)。我進了救助機構的救護車,車燈閃爍著,警笛鳴響著駛向北康伯蘭醫院。一小時後,我躺在了一張升降床上,看著血液順著一個管子流進我的胳膊,聽著某個鄉村歌手在唱歌。他唱道:自從他的女人離開了他,他的輕便貨車散了架,他的日子過得多艱難。
露絲,那基本上結束了我的故事的第一部分——把它叫做《小耐爾越冰記》,或者《我如何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