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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頭依舊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男人全然不顧身上的繃帶,以標準的側身匍匐姿勢,緩緩地向左邊爬去。
他的身體在地上艱難地蠕動著,每移動一點都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受傷的胳膊和腿在泥地上蹭出一道道斑駁的痕跡。
“妹子,真不是我說的那些話。我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知道你們那些事呢。你和李大壯之間的關係,我自然是清楚的,清清白白。
可誰知道我那不爭氣的遠方表弟,他自己犯下的錯,卻反倒推到我身上。虧得我平常包頓餃子、吃頓肉都叫上他,真喪良心,把我的心都弄得拔涼拔涼的。”
說話的是個身著乾淨衣服的婦人,嘴唇薄小且向前凸出,說話時嘴唇微微掀起。
手腕處的金鐲子,在略顯昏暗的街道上熠熠生輝,似是在彰顯自己與他人在身份上的不同。
只見這婦人把嘴一撇,看了眼進退兩難的張二舟,又白了一眼。
“我當姐姐的,跟妹子你說句良心話。你說咱們這都是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我說你和李大壯的事圖啥呢?
他一個有媳婦的漢子,你一個守寡的娘們,湊在一起也不像話,對不對。
該說不說的,我還有個遠房親戚,不在咱們這,家裡有兩套平房,家裡每年都燒煤,凍不著,當然,有時候也燒木頭,但都是實木,保證你冬天在炕上都坐不住。”
“不了,桂英嬸子,我在這待得挺好,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活法,能過就行。”
在她對面的那個女子,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間,偶爾也會看向站在李小花身後的那個壯漢。說完後,便不再言語。
“你這妹子怎麼……”見眼前這人不上道,桂英嬸子也有些急了,就要再次發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對方說得心動,同意給這門親事一個機會。
只覺得腳下一動,褲腳子被人拉住,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那拉著褲腳的手乾枯、黝黑,手指宛如幾根彎曲的枯枝,指甲縫裡滿是黑乎乎的汙垢。
手上的面板粗糙得像砂紙,還有幾道新鮮的擦傷,傷口處帶著些泥沙,混著汗水顯得髒兮兮的。
往上看,是一張幾乎辨認不出模樣的臉,頭髮亂得像雜草堆,一縷縷地糾纏在一起,上面還掛著幾片爛樹葉和不知名的髒東西。
眼睛被亂髮遮住了一部分,只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珠,眼神裡透著一種茫然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