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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穆驪其人,應不再是心頭之患了,但,妻子不明言心中所想,顏昀也不好將話挑明來說,只能轉移話題,一邊為她梳髮,一邊與她笑憶今日的賞遊之事,希望她心情,能夠輕快一些。
因為顏昀再度提及周先生夫婦,琳琅憶起今日聽到的那番唇槍舌戰,不由浮起些笑意道:“周先生說話有趣得很,想來他從前教書時,孩子們都很愛聽他講的。”
“有趣也有理”,顏昀道,“先生身在草野,看事情與身在朝堂之人不同,對種種時政舉措的見解,雖因所知有限,有一定偏頗,但也自有一番道理。”
回想起與周先生有關晉朝新政、楚朝之亡的探討對話,顏昀也不由心生感慨,“當初,我也是身在廟堂之高,雖極力貼近民生,但天生不及在出身底層的穆驍,再怎麼極力體察民心、清除時弊,也不如在底層磨礪長大的穆驍,更懂民生疾苦。
這一點,我不如他,在征戰之事上,亦是如此。我雖自小勤練武術,但到底囿於楚宮一方之地,唯以兵略佈局,遙指前方,從未在正上過戰場,不似穆驍,一直在戰場上與人搏命相拼,與士兵生死與共。
當年劍陽關之戰,我以為算無遺策,可將穆氏徹底剪除在劍陽關,卻還是低估了穆驍的‘勇’。謀算,是不能算中所有,謀得一切的,楚朝亡在穆驍手中,並不算冤。與他相比,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皇帝……”
琳琅自聽顏昀提起穆驍,便心緒暗沉。她之前一直垂睫不語,但在聽顏昀說至此處時,終於按耐不住,伸手勾抱住顏昀的脖頸,微仰首望著他道:“你是我心中最好的。”
顏昀含笑在妻子眉心輕輕落下一吻,“這是對我最好的褒獎”,他笑對他的愛人道,“做皇帝,也並不是天下第一的得意快樂之事,這世上最好最快樂的事,是做顧琳琅的丈夫。”
琳琅與夫君相視一笑,緊緊依在了他的懷中。顏昀繼續為妻子溫柔梳髮,卻不知懷中的妻子,唇際笑意,在無人見時,漸漸隱去。夫妻雖恩愛一心,但心事卻不盡相同,各自隱在沉沉夜色裡,不為對方所知。
一夜月色隱,翌日夏陽暄曬,至午後,有宮車來接長樂公一家去為天子賀壽。琳琅與夫君,選挑了一柄尋常而難挑錯處的玉如意,作為賀壽禮,攜愛子顏慕,一同登上了去往太清宮的宮車。
古來帝王做壽,一般至少要慶上整日,辦得盛大些,連慶三五日也有,但晉帝穆驍似為儉省開支,只設一賀壽夜宴,在太清宮甘露殿。
琳琅與夫君孩子抵達太清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