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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又知這歷朝竟一夜之間變了天,她從風光無兩的德妃轉眼成了德太妃,更讓她心驚的是,是她母家一直以來是在明面上支援太子的,所以當高靖南讓年僅七歲的高廷宗獨自前往偏遠的封地為王,她縱使再心疼不捨,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高廷宗封地遠在西南的泗安郡,一來一回就需要大半個月,高廷宗不過剛到了泗安便又匆匆趕回皇城,連續一個月的車馬勞頓讓一向粉撲撲的臉蛋也變得蠟黃。
德太妃不忍再看,收回的目光恰巧放在了最前方的太后身上,眼神不禁變得怨懟,兒子當了皇帝,手握實權的太皇太后也是她親姑母,這個蠢女人又如何能如此好命。
其實跪在這裡的人們,此時又能有幾個真心哀痛,心裡不過各懷心思,想得不過都是何去何從。
內殿中,只見一直守在床邊的新任太醫院院判的沈亦成仔細檢視後,一臉哀傷地衝著高靖南跪下,
“皇上……太上皇他駕崩了!”
這聲音傳到外間,頓時整座大殿內哀嚎哭聲一片,就連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都泣不成聲,高靖南深深吸了口氣,像是話梗在了喉間說不出一般,此刻卻見呂賢上前了幾步,哽咽著跪倒在他腳下,
“請讓奴才為太上皇更衣吧。”
高靖南眼眶微紅,微一頷首,呂賢隨即跪在榻前深深磕了幾個頭,咚咚的砸地聲讓人聽了心驚,待他起來後額角果然已滲出了血。
葉時雨心中不禁感慨,這宮中數十年的相伴,說到底不是毫無情分的,可面對著利益權勢的糾葛,這情分又能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將人推向深淵的助力罷了。
他用餘光看了看外殿,殿下就在那兒,那他們之間又當如何呢?
想到此處,他忽覺得不該這樣想,他與殿下那自是不同,他們是兒時相依的情意,是不摻雜任何利益與詭計的,他絕不可能背叛殿下,殿下自然也是信他的。
這國喪一起便是二十七日,守喪更是百日之久,但郡王外官必是不能呆這麼久,下葬後又守了七日便開始紛紛離去。
葉時雨心中矛盾不已,既不想人走,又唯恐高靖南改了主意將人扣下,直到聽聞齊王府的馬車已駛出了京城範圍才算是鬱郁地鬆了口氣。
但現如今他已沒時間再想別的,還一件更為重要之事橫亙在心頭。
這夜已深,伺候了高靖南入寢後,葉時雨便如往常一般回了偏殿,不一會兒燈火便熄了。
昨日剛下了場雨,潮溼的氣息非但沒有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