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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的氣氛越來越死寂。
行動無疑是成功了,可這兵分三路撤退的人, 卻有一路始終沒有得到接應。
沈令蓁不敢去想到底是誰出了事。
晨曦漸漸漫過城垛, 金光照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空洞的雙眼沒有一絲神采。
直到一陣踏踏馬蹄聲從黃沙彌漫的遠方傳來。
沈令蓁愣了愣, 朝聲來處定睛望去, 看到地平線的盡頭, 大齊的赤色旌旗隨風獵獵翻卷, 有一騎快馬先於眾騎兵,正朝城門飛馳而來。
馬上人微微仰著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城樓上她所在的方向。
一夜枯等,這一場四目相對,像隔了千年萬年。沈令蓁瞬間熱淚盈眶,轉過頭,提著裙襬飛奔下城樓。
霍起蒼老沙啞的聲音顫抖著響起:“開城門——”
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尖銳的馬嘶聲中, 霍留行一勒韁繩, 翻身而下,喘著氣朝城門方向張開雙臂。
沈令蓁一路跑出城門, 飛奔著撲進他懷裡。
他低頭擁住她,因氣息不穩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恢復了平靜:“答應你的事,做到了。”
沈令蓁使勁點著頭,眼淚決了堤似的滾落下來。
“哭什麼?傻。”霍留行輕輕揉著她的髮髻,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自己也紅了眼,悄悄眨掉一顆眼淚。
“沒……”她嗚咽著說,“就是想郎君了,我就是太想郎君了……”
霍留行閉上眼,手臂收得更緊。
緊隨而至的馬蹄聲打斷了這一出別後重逢。
沈令蓁從歡喜激越中醒過神來,鬆開霍留行,望向勒停在城門前的騎兵隊,目光一遍遍來回地掃,卻沒找到熟悉的臉孔。
她擦擦眼淚,膽顫地問:“郎君……阿玠哥哥和孟郎君呢?還有舒儀,怎麼也沒見舒儀?”
霍留行沉默下來,看向她身後,拖著傷病的身體走下城樓的霍起:“父親。”
霍起點點頭,按著心口緩了緩勁:“說吧,怎麼回事?”
霍留行把經過大致跟霍起解釋了一遍。
昨天傍晚撤退關頭,薛玠為了死在烈火中的薛老夫人,決定還西羌王宮一把火。孟去非跟著起意,認為可以藉此嘗試刺殺西羌老王。
這當然不僅僅是報私仇或逞英雄。
他們大鬧西羌,的確結束了河西戰亂,但這與去年休戰的結果一樣,都不是長久之計。要讓西羌徹底疲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