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穀雨(2)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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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你明白皇祖母的一片苦心麼?”
“是。”皇帝也冷靜下來,逐字逐句道,“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為玄同。皇祖母要孫兒和光同塵,不露鋒芒。孫兒今日急進了,說了這麼多糊塗話,請皇祖母恕罪。”
太皇太后到這時才露出一點笑意來,溫聲道:“什麼君奪臣妻,那也得是‘妻’才好。咱們入關多年,有些舊俗都摒棄了,老輩兒裡還有收繼婚呢,又怎麼樣?就不活了?我倒是瞧嚶鳴好得很,太后那天上我這兒來說起她,話裡話外都透著喜歡,說她與大行皇后‘毋須比’。太后這樣囫圇的性情兒,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是極稱意她的。”
皇帝有再多的猶豫,現在也只能作罷。太皇太后又說起那個貼年畫的笑話來,也是一疊聲的說有意思,皇帝實在很不明白,究竟有意思在哪裡。
從暖閣出來,雨還在下著。雨絲太輕飄了,一陣風橫過,淅淅瀝瀝吹進廊廡底下,像沾水的紗,覆蓋在裸露的面板上。
三慶躬著腰,舉了一把油紙傘上前來,肩輿在大宮門外停著,萬歲爺需步行走過御路,才能登上那臺代步。
輕裘斗篷披上肩,皇帝抬起下頜,等三慶扣上金鎖子。視線不經意向東一瞥,恰好看見一片衣角劃過菱花門,皇帝蹙起眉,沉聲問:“是誰?”
嚶鳴一聽褶子了,免不了又要扣上窺探聖躬的罪名。她從檻內重新邁出來,遠遠向他蹲了個安,“回萬歲爺,是奴才。”
皇帝站著,偏頭打量她,冠下的編髮結了細長的銀珠,那銀珠隨他的動作,在鬢邊簌簌輕響。
“又是你。”他啟了啟唇,“你給朕過來。”
嚶鳴覺得頭皮有點發麻,偏殿裡的松格驚恐地看著她,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別慌。
皇帝尋釁,以後大概是常事了,她得儘快適應下來,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緊走幾步上前,她低眉順眼蹲安,“聽萬歲爺教誨。”
皇帝一臉肅容,慍聲道:“齊家累世高官,到如今傳家也有兩百餘年了。朕本以為你出身名門,行事自然比別人謹慎,沒想到是朕高估了你。”
嚶鳴又捱了冷嘲熱諷,並沒有任何委屈和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十分大方地承認了,“奴才自小就不穩當,辦事毛躁,嘴也笨得很。如今在老佛爺宮裡盡心學規矩,再過一程子定會有寸進的,萬歲爺瞧著奴才吧。”
這下子正落了話把兒,皇帝哼道:“朕瞧著你?不是你一直在瞧著朕嗎?凡朕所到之處,必有你的眼睛。若不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