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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有兩人遲疑了下,道:“下官上過。”
聶載沉點了點頭:“既然上過,就該知道,軍事學校講的是練鐵肩,擔重擔,奮起自強,什麼時候教過這種?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在我這裡,沒有這一套!你們給我收回去,往後用心練兵,就是對我最大的助力!”
這裡雖是新軍,許多中下級軍官也是軍事學校畢業出來的,甚至還有不少因為斷了科舉之路改而從軍的舊日秀才稟生,出來之後,一開始自然是蓬勃上進,但時日久了,身處染缸,難免也被同化。官場風氣,實則和現如今的舊軍並沒什麼本質區別。新上司到任,下頭人湊份子道賀,已然成了慣例。
幾人知道新上司極得康成的青眼,否則也不可能讓他年紀輕輕就做到這樣的位子,不敢怠慢。通常的規矩是準備兩根金條,但為了討好,幾人咬著牙湊出了四根。萬萬沒想到,新上司竟然不搞這一套。起先還有些猶疑,以為他在假意客套,直到見他神色嚴肅,語氣果決,這才信了。
兩個上過軍事學校的管帶有些慚愧,立著點頭。申明龍和宋全則是混兵飯的老油條了,見這年輕上司竟然真的不收,放出去的老血一滴不漏全回來了,高興都來不及,“噗通”一聲,朝著人就跪了下去:“聶大人公正廉明!兩袖清風!更兼年少英雄,叫我等萬分佩服!往後定盡心盡力,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一邊行著禮,一邊那奉承話是出口就來,源源不斷。
聶載沉叫兩人起來,神色再次轉為嚴肅,強調往後只能行新式軍禮。四人領命,遂排成一排,再次齊刷刷地朝他行了個新禮,這才告辭離去。
聶載沉送客到了門外,見幾人再三地要他留步,也就停下,轉身正要回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朗笑:“聶大人,恭喜你高升,我現在才來道賀,遲了,莫怪,莫怪!”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聶載沉轉頭,認了出來,是總督府公子顧景鴻來了,後頭還跟著個抱了只木箱計程車兵,急忙迎了上去,將人請入屋裡,自己給他倒茶。
顧景鴻伸手阻止,自己奪壺,笑道:“你我如今同級,且論位次,你還在我之前,怎敢勞你斟茶?我自己來,自己來!”
聶載沉微笑道:“顧公子取笑。”也就隨他了。
顧景鴻寒暄幾句,恭喜一番,看了下屋子,就叫跟過來計程車兵將箱子送入,放在地上,笑道:“今天來得匆忙,也沒什麼好東西,就準備了兩隻青花,宣德官窯出的。如今你和從前不同了,時常會有訪客,正好這裡空蕩蕩的,擺上去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