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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禮節性地笑了一下,說:“文革的時候,我還小,沒受過沖擊,我家出身也還好,是城市貧民,所以我父母也沒受什麼衝擊,只衝擊過別人。我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麼那些名人捱了鬥就要去自殺,現在我明白了,沒別的,就是眾叛親離的滋味—-太難受了—,等於你被每個人都否定了,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呢?”
“誰說你被每個人否定了?我就沒否定你。”
“你只是同情我,其實你心裡早就否定我了—”
她不想跟他爭論這個,只建議說:“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律師諮詢一下,看看這事到底有多嚴重。我總覺得學校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有問題,怎麼能夠聽風就是雨,有人瞎舉報就把你停職了呢?事先也不跟你談談,就發email給這麼多人,損壞你的名譽。你可以去問問律師,如果學校真的有問題,你可以告他們—”
滕教授聽了這話,精神為之一振:“真的呢,我怎麼只在操心被人告,就沒想到我也可以告人呢?還是你有頭腦,我現在就來找律師,約好了時間,你陪我去—”
滕教授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律師,據說是專跟學校打官司的,開價很高,但滕教授現在不在乎價高不高,甚至覺得價越高越有獲勝的把握,就定下了這位律師,並約了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跟律師見面那天,陳靄特地朝知識女性的方向打扮了一下,但律師一見到她就問她是誰,聽說只是滕教授的一介朋友,律師就告誡滕教授不要讓外人介入此事。但滕教授堅持要她在場,說如果律師不讓她在場,他就換個律師。
律師無奈,只好讓陳靄參與。滕教授像找到了組織一樣,掏心掏肺地把什麼都告訴律師了,連與龍曉慶的那一腿都如實做了彙報,把陳靄聽得如坐針氈,幾次想打斷滕教授,但怕掃了他的面子,終於沒敢打斷。
律師聽完滕教授的案情介紹,很有把握地說:這是種族歧視。
陳靄嚇了一跳,滕教授也顯得很驚訝,他們兩人還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只在中國人堆裡猜來猜去,完全沒想到種族歧視上去。看來人家說的“中國人愛窩裡鬥”真是沒說錯,又看來還是律師高瞻遠矚,一下就跳出那窩中國人,直奔另一個種族而去。
律師解釋說:這是C大的pattern(格局,模式)了,他們在最近幾年裡,已經用這種方式搞走了好幾位外籍教授。
兩人頓時目瞪口呆,原來C大這麼險惡?怎麼這幾年一點沒覺得呢?很可能還是窩裡斗的劣根性,根本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