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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荔多少有些理解母親二十歲時是怎麼無法自拔地愛上他——闖蕩世界、嚮往自由的藝術家,憂鬱而意氣,斯文而陽光,使人陷入情感漩渦而不自知,母親說自己在日復一日忙碌的工作中尋不到方向,櫻花掉落那一刻,心也跟著下墜。是以愛情開始的時候,母親的付出甘之如飴,誰也沒想到,步入婚姻正是悲劇的開端。
父親成了秋女士嘴裡那個沒用的男人,不懂人情世故,只會搞虛頭八腦的藝術,給了他足夠的資本去搞無人問津的畫展,卻連家中妻子臨盆之際都不捨得拋下手裡的畫作,母親說他是自以為靠喝露水就能活著的謫仙,那種諷刺跟蘇荔心目中父親角色的形象產生極鮮明的界限,導致長大後的蘇荔在父親面前更加沉默寡言,父親亦是。
三十年前,母親沒考上大學,隨即進廠做會計,工作很枯燥,枯燥到她對未來是何種色彩都缺乏了想象力,看完電影《情書》的盜版碟片,為了追尋藤井樹的腳步,母親辭了職,人生第一次離開杭城去國外旅行。
那是蘇荔第一次知道,原來母親也幹過出格的事情。
可惜她去錯了季節,北海道早春的原野沒有一望無際的白雪,她失望地搭乘著陌生人的汽車前往下一個景點,汽車行駛在晴天的小鎮裡,只是無意地東張西望。自此,年輕的母親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正在櫻花樹下寫生的男人。
是個很美好的故事,包括在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蘇荔到現在還記得母親雀躍的小語氣。
“岳父。”
回憶戛然而止,蘇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簡昀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將手上另外的傘塞給蘇明山:“我們上車聊吧,外面雨大。”
“來,東西都給我。”
何慕和簡思遠是知道蘇荔家裡情況的,安排酒店時訂了兩間房,並且套間在同一層樓的兩個方向。
長輩們的第一次見面居然顯得有點相見恨晚,席間多次聊到忽略了兩位後輩,父親和母親雖然照例不主動與對方找話聊,但也沒有見縫插針下絆子之類的行為,飯局一片平和。
蘇荔隱隱察覺,簡昀星在背後做了不少努力,否則秋亞閔是怎麼同意和蘇明山一同出面見親家,這在蘇荔看來已經是巨大的讓步。
飯局結束送秋亞閔到酒店,秋亞閔說要單獨跟蘇荔談談,簡昀星就先下樓找家沒關門的咖啡廳坐著。
秋亞閔延續單刀直入的風格,進了房間第一句話就問:“我聽昀星說你要開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