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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都不帶吭。只有顧黎給他揉頭髮時,才從嘴裡頭溢位兩小聲低低的咕嚕,提醒他別把自己的長耳朵裡灌進了水。
因為溼噠噠的難受。
他說的那麼正經認真,倒好像是真的經歷過。顧黎的手頓了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幫他吹頭髮。
躺在床上,醉鬼還在跟他提要求:“想抱抱。”
顧黎把他攬進懷裡,他又迷迷糊糊嘟起嘴,軟的像是塊融化了的奶糖,幾乎能拉出絲,“想親親……”
顧黎給了個晚安吻,縱容地拍了兩下他的背,含笑問:“還有什麼想要的?”
杜雲停倒真的想了想,隨即吭哧吭哧說:“想種地。”
顧黎一怔。
種地?
他心中怪異的感覺更濃,先允諾:“明天帶你下地。”
杜雲停心滿意足了,緊緊攥著他的領口,連剛剛還抱在懷裡的孩子也不要了,專心靠在他胸前睡覺。他的呼吸綿長輕柔,一下下噴在顧黎頸側,還帶著沐浴乳的甜香,猶蒙著溼潤的水汽。
顧黎卻沒有睡。他把抱枕重新塞回到少年懷裡,獨自坐起身。
天仍舊是黑沉沉的,這是新年的第一日。遠處隱隱可見亮著的燈火,他的手在床頭櫃上摸索了把,下意識要抽一根菸,反應過來後,不由得一蹙眉。
他從不是抽菸的人,家中自然也沒煙。
顧黎將手收回來,靠著床頭,忽的用手指在被面上輕輕敲了兩下,若有所思。
少年在床上翻了個身,低聲嘟囔了句什麼。顧黎聽見這動靜,低下頭來定定地望著他,慢慢摩挲著他光潔的臉。
“別嘉言。”
他緩緩把這個稱呼在嘴裡咀嚼了一遍,驟然闔了闔眼。
“如果說,我像是和你認識了很多輩子——”
“是不是很荒唐?”
尾音輕輕的,卻沒有人回答。少年皺著眉摸索半天,重新拽到他衣領,便立馬迫不及待將手探下去,直到觸著他結實的小腹,這才滿意地咂咂嘴。
顧黎忽的笑了笑。他把人往懷裡帶了一把,低聲道:“很多輩子也好。”
他還想再陪這個人很多年。
顧黎從來不信命,也不信什麼前世。可毋庸置疑的是,在半年之前,他對別嘉言這個人從未有過半分興趣——所有的關注都是在一天裡奇怪地投注過去的,別嘉言的呼吸,別嘉言的話,別嘉言的小心思,這些突然有了意義,都在他心裡一一掛上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