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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刻之後,稍稍翻了翻身,將臉轉向了裡間。
隔壁院子正在幫飛流朝水裡泡豆子地藺晨悠悠地聽著,突然嘆一口氣,提起溼漉漉的手朝飛流臉上彈著水珠,“小飛流,你說說看。你家蘇哥哥是不解風情呢,還是太解風情了?”
飛流聽不懂,只顧著憤怒地擦去臉上的水。扭頭不理他。這時有些起風,東邊的天空快速地堆起了深色地雲層。越來越厚,黑黑地壓了下來。吉嬸在院中跑來跑去地收衣服,忙得不亦樂乎。藺晨仰首望天,眯起了眼睛。在陰沉沉的暗色籠罩下,久晴的帝都金陵。似乎正在準備迎接它第一場真正滂沱地秋雨。
中秋之後的大雨是最能洗刷暑意地,淅瀝數日後炎夏漸漸遠去,早晚的空氣已十分涼爽。梅長蘇起居添了衣裳,整日在家裡調琴看書,竟真的對外界不聞不問,一心休養起來。
整個朝野在太子的監國下也是風平浪靜,一切如常,只有禮部為準備皇帝壽誕的儀典稍稍忙些。除了個別受蕭景琰信任地朝臣和宗室以外,沒有人知道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即將來臨。
八月三十的早晨。居於東宮內院的太子妃早早起身,梳洗盛裝,令人帶著昨夜已打點好的太子禮服。匆匆趕到蕭景琰目前日常起居的長信殿。
由於喪制,太子妃須於婚典百日後方可與太子同居。所以這對新婚夫婦之間還不是太熟悉。中書令家的孫小姐每每在太子面前,仍免不了有淡淡的羞怯和畏懼。
蕭景琰素來起的很早。今天這個日子則更早,晨練沐浴完畢天光方才大亮。由太子妃親自服侍著束帶整冠後,他平息了一下略略有些加快地心跳,說了聲:“有勞你了。”
“這是臣妾應盡之責,”太子妃柔聲道,“殿下是在東宮用早膳呢,還是進去陪陛下與母妃一起用早膳?”
“進宮請安吧。”
太子妃立即吩咐安排車駕,又親自去檢查了一下今天要用的壽禮,確認一切妥貼後,才重新進來稟知蕭景琰,夫妻二人同上一頂黃輿,在東宮儀仗的簇擁下進了禁苑,至丹樨落轎,改步輦直入皇帝寢殿。
此時梁帝剛由靜貴妃服侍著起身洗漱完畢,聽報太子夫婦進來請安,臉上漾出笑紋,忙命人宣進。
“兒臣攜婦,叩請父皇聖安,並恭祝父皇千秋!”蕭景琰與太子妃先向梁帝三拜行了大禮,又轉向靜妃磕頭,“叩請母妃金安。”
“快平身,平身吧,”梁帝笑著抬手,“時辰這麼早,一定沒用膳。來地剛好,午宴要跟臣子們一起,多半吵鬧,咱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