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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衛青與趙吉兒結婚的大喜之日。
平陽公主獨自坐在畫堂的廊下,毫無裝飾的她,在慢慢啜飲著一瓶烈酒。廊外,竹影婆娑,月色無限寒冷,像淡白色的冰塊一樣凍凝在地下。
面前的案上,放著衛青親手寫的喜帖,深紅色封面上,繪著精緻的鴛鴦戲水圖案,旁邊有名家手書:“百年好合”。
上個月,衛子夫向衛青提出這門婚事之後,被衛青一口回絕,他根本不屑於理會什麼“梁王外孫、丞相之女”。
衛子夫大怒,罵道:“你怎麼這樣不聽話?這是平陽公主特地為你向馬太后求的親,你敢回絕嗎?我看你怎麼有面目去見平陽公主,她是你舊日的主子,現在又親做媒人,她給了你這樣大的面子,你卻不識好歹!”
衛青怔住了,當夜他縱馬來到灞河邊的平陽公主府,要求面見公主。
平陽公主不肯見他,多見一次,多惹一次相思,何必?
衛青發怒了,拔出劍來,拍門叫道:“你還記得十年前,我怎樣從匈奴人手裡奪來了你嗎?你還記得那個雪夜,我怎樣帶著你跋涉出深雪的嗎?現在,你竟然不肯見我!”
平陽公主年紀幼小的兒子們,都爭先恐後地擠到府門前,來看這個怒吼著的醉漢。
無奈之下,平陽公主親自出府見他。
“為什麼要我娶那個女人?”衛青的眼睛發紅,“我已經二十六歲了,能為自己的婚姻和感情負責……我心中自有喜歡的人,我有權利等她。”
平陽公主固執地背對著他,周圍,路斷人稀,只有灞河水在嗚咽。這是她從小到大無數次騎馬漫遊過的道路,閉著眼睛,她也能找到哪處轉角、哪棵古柳,而這灞河,也見過她從成婚之後流過的多少眼淚,因為曹壽的背叛,也因為對衛青那無法停止的思念。
“你沒有權利等她,”平陽公主高傲地昂著頭,“因為你不配。公主下嫁的物件,永遠是列侯,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憑著裙帶關係發達起來的太中大夫,你有什麼資格向她表示?你必須明白你的身份,你合適的結婚物件,不過是一個庶出的王女。”
衛青只覺眼前發黑,他不相信這些話是平陽公主說出來的:“地位……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像曹壽那樣用情不專、毫無作為的人,你也願意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以你這樣的性格才能,平庸而貪圖享受的他,配得上嗎?”
月光下,平陽公主緩緩轉過了身,留給他一個冷酷無情的側面。
她嘲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