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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總是茫然地看著遠處,她在愛著別人,當她睡在我身邊、成為我妻子的時候。”
“不……不是這樣……”平陽公主抽泣了。
“父親深愛你。當我們回到河東郡,他仍然按照公主府的佈置,給你留了一間房間,那個房間,家裡無論是誰,都不許涉足一步。他常常在裡面一待就是半天。我十五歲束髮的那一天,接到你的信和禮物,父親喝醉了,帶著我走進那個一塵不染的房間,裡面放滿了你的小像、妝盒和從前的舊物件,他一樣樣摩挲著,傻笑著,對我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和不幸,都是娶了你,但他不後悔……就在那天晚上,父親獨自騎馬,瘋狂地在封邑的平原上賓士,從馬上摔下來,全身癱瘓……”
平陽公主伏在案上,泣不成聲:“你別再說下去了,襄兒,求求你。”
有些事情,她曾經疑惑過,但經由兒子親口說出來,她才能真的相信。
她和曹壽分居已經近十年,這十年中,每個生日和年節,曹壽都會派人送來禮物,平時也常常寫信問候,而她全都未作答覆。
這個負心薄義的丈夫,他有什麼資格再來要求她回心轉意?
前年春天,她病了,臥床半個月,第二天晚上,曹壽就從河東郡帶著幾個名醫來看她,結果因為她燒得迷迷糊糊,只看見他在簾外閃動的身影,他老了,四十多歲的曹壽,面貌開始變得溫和可親。
在榻前不眠不休陪了她三天後,他才悄然回了河東郡。
還有在他少年時,大婚前,他每天督建公主府後,趁夜賓士幾十里路,來到長樂宮的西闕下,只為了隔簾聽她說兩句話。那並不是平常的感情就可以驅動的。
“父親的一生,只愛過你一個人。”曹襄的唇邊泛出淡淡的苦笑,他想起了家中那些陰鬱的歲月,“但是,他的靈魂並不像他的相貌那樣出色,從幼年開始的榮華富貴的生活,毀了他的志氣,他是一個平庸的男人,母親。你們倆從一開始的結合就是個錯誤,而我,就是這個錯誤的產物。”
“襄兒,原諒我。”平陽公主含淚說道。
“我早就說過,你們不必向我要求原諒。”曹襄緩緩地掀起了身上的深紫色披風,露出來一把長長的彎刀,他有一種超出他年齡的成熟,“因為,我是絕不會原諒的,我畢竟是我父親的兒子。但是……我尊重你們的感情。”
他緩慢地抽出了那把刀,低沉而堅決地喝道:“衛青,拔出你的刀來,讓我看一看名震九州的大將軍,是不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