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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就是在這時推門進來的。
“老天爺,萊尼,你在幹嘛?”以利亞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介於忍笑和驚訝之間,不管誰看到自己黑燈瞎火的臥室裡有個人光著上身撅起屁股擦地板大概都會是這副表情,但他很快嚴肅起來,擰起眉頭,“出什麼事了?”
萊納德捏著揉成一團的睡袍,呆了幾秒,回答:“呃,說來話長。”
以利亞拉著萊納德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在他鎖骨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後盯著他的腳:“你沒穿鞋去跑了個馬拉松?”
“夢遊。”萊納德聽起來底氣不足,他不確定那是不是夢,該死,沒人夢遊的時候能跑那麼快、跑那麼遠。
以利亞瞟了眼地板上沒擦乾淨的腳印,又看了看跟被泥耗子打過滾似的床單:“你從你床上夢遊去了馬什港沼澤地,然後回到了我屋裡,在我的床上做了一套瑜伽操?”
老實說,那也不是沒有可能,萊納德無奈地看著以利亞,朝後一屁股坐在床上,嘆了口氣:“你是打算繼續問混蛋問題,還是要聽我講?”
以利亞在他旁邊坐下來:“好吧,我洗耳恭聽。”
於是,萊納德從《西部新聞晨報》的記者博倫特開始講起,還有《每日鏡報》上登載的泰晤士河浮屍案,一直講到爬上臥室窗戶的沼澤怪,以及那個古怪的鎮公墓,只把報紙上的奇怪字跡和墓碑上的名字被他隱去不提,倒不是他想騙以利亞,而是講出那個精神錯亂的夢境實在已經花光了他的勇氣。
以利亞聽完問:“鎮公墓?你確定門牌上寫的是這幾個字?”
萊納德不耐煩地嗤了一聲:“怎麼,有哪個詞能跟這三個字認混嗎?”
“我沒別的意思。”以利亞嘆氣,“但倫敦公墓群裡沒有一個能跟你的描述對得上號,而離我們公寓最近的聖瑪麗公墓,就算你穿著跑鞋也至少得跑半小時才能到。”
“我說了……”
“我知道,我知道,萊尼,”以利亞歪過身子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故作輕鬆地笑笑,“只不過是又一個時空旅行附贈的狗屎驚喜,相信我,旅行久了總會遇到。”
“銀河系漫遊指南第一條,帶好毛巾,以免狗屎撞上風扇。”萊納德忍不住笑起來。
他忽然想到,以利亞大概沒看過《銀河系漫遊指南》,但以利亞也笑了,兩個人好像忽然變成了躲在臥室裡分享秘密的八歲男孩,為了某個誰也說不清卻又心照不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