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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復垂下眼,把手絹又繞一層,打上了死結,低聲道,“依我的意思到此為止,別為了一個小丫頭,賠上了百年基業。”
他把袖子放下來,垂手塞上瓶塞,轉身欲下臺階,走了幾步頓住,沒有回頭,只說:“那天她夜遁,是你放她走的。我們師兄妹這些年來毫無嫌隙,若為小事鬧得不愉快,就太傷人心了。”
翠微臉上什麼表情他並未留意,彼此之間的淡漠深入骨髓,不是沒有感情,是無法轉圜的一種相處模式。他有純陽血,物極必反,所以終年寒冷。不說人有趨光性,至少不會心甘情願一直躲在背陰的地方。他想改變一下,不管哪個方面,都想改變一下。
他回到前堂,她人還在那裡,抱著手臂靠著廊柱,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忽然看見他,烏雲縫隙裡滲透出陽光一樣,滿面笑容迎了上來,“這麼快?那位風華絕代的宿主一定在這裡吧?國師可否引薦引薦,我好當面向他道謝。”
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你覺得本座是你能哄得團團轉的麼?”把銀瓶扔過去,不耐煩道,“拿上你要的東西走吧,血放久了會不會失效本座不知道,總之下次不要再因為這件事來找我。”想了想又道,“如果有必要,本座會去找你的。還有廣德坊裡那件事,朝廷已經命大理寺承辦,城中戒備也隨之加嚴,你要好自為之。”
蓮燈抱著瓶子千恩萬謝,“那件事我有分寸,多謝國師提點。國師說要來找我,知道我們現住哪裡麼?”
他的目光裡有毫不掩飾的鄙夷,“本座連曇奴受傷的原委都知道,會不知道你們在哪裡落腳?”
她才轉過彎來,哦了聲說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挪了一步重又轉回來,笑道,“不知春官回來沒有,國師有事就命春官傳話吧!”說著揮揮手,“國師留步。”自說自話走遠了。
有了那壺血,曇奴的病暫時算保住了,蓮燈也放下心來,可以全力追擊剩下的兩個人。
門下侍郎高筠、御史中丞李行簡,先殺哪個比較好呢?三個人坐在油燈下盤算,曇奴說:“門下侍郎官小一些,手上權力有限,調動不起精銳來。御史中丞是今上寵妃李婕妤的父親,恐怕是個狡猾怕死的老狐狸,張不疑一出事,必定躲在家裡不敢露面,要動他不容易。”
“那就從高筠開始吧!”轉轉很樂觀地說,“年輕一點的道行淺,花紅柳綠難抵誘惑,容易下手。”
蓮燈腦子裡蹦出國師那張蒼白的臉來,“果真老狐狸不好對付,最可恨的是老狐狸還披了張光鮮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