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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書桌,阿曼尼的香水廣告。"
離開的莫言的信每週如期而至,只是那時還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封。青春最為盛開的季節,她是一直安靜陪伴他的愛人。
12月,信裡淡淡告訴他:"去日本讀書未果,工作未知,左眉開始稀疏,錢包丟失。所租院子裡唯有午睡低語的母雞,一個人感到孤單開始哭泣,那些勢必與從前決裂的日子,定有支離破碎的陣痛和藕斷絲連的遊弋。於是認定最為昂貴的香水該是那一季給小魚的生日禮物。阿曼尼的黑香水,是不肯放棄黑白兩色的純粹與清明。山長水迢,不過期待冰冷考室裡有些些溫暖的味道,成全跋山涉水的友誼。今日,湘南,他依舊踮著腳摘拾他的夢想。"
--莫言於2000年12月
細細末末的步伐,隔著萬里的清冽莫言仍然可以親吻到小魚的臉。他說,我上學去了。莫言說你走吧。然後轉身,顧此不再回頭,迎著街口的風,感到寒冷橫貫於心胸。手裡泛著藍色冷光的DISCMAN,裡面有著煙火的光芒,衝破陰鬱的四渡的天氣,如文身一般將所有人的離愁別緒刻在雲的背後,被風撕碎,丟在任意的方向。
莫小魚想象著年幼的他們俯身玩沙的情景,觸動了鼻頭的酸楚。有時候他也不禁深刻地想,人和人的交往究竟算些什麼呢?單純靠感情,還是要附加外帶的東西?
莫言說要去找父親說了三年,莫小魚以為只是玩笑而已。沒想到後來她真走了,淹沒在萬千留學的人中間,竟沒有了特色。黑色有荷花紋路的衣服,一頭飛揚的長髮,莫言說到日本的冬天寒冷,服裝又太昂貴,希望莫小魚能夠幫她物色幾件寄過去,另外請加兩件你自己小時候的衣服過來,如果遇見父親,可以給他讓他溫暖。
於是莫小魚就一頭雜草從早晨九點的屋子裡走出來,步履輕快,淡忘了沒有落點的滑行直接到達愉悅的彼岸。一身的落寞穿行於上架新衣之間,多少側目也抵不過他黑框眼鏡之後的滿足。高考成績未知,但幸福卻在手裡,只需要自己一個決定,異鄉的她便會展眉舒心,潦草的一個謝謝也足讓這裡的人四肢伸展放肆大笑。
莫言躺在國內某個深山療養院的病床上,手中握著輾轉了兩道才回到莫言手裡由小魚給她寄來的衣服,她託日本的朋友收到後再轉寄回國是不想讓莫小魚知道自己的病情,哪怕她的生命還有一年,她也不希望小魚像自己過早就知道生命的結點,過早地揹負恐懼,一個月之後才收到莫小魚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