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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話而置氣,轉身回船艙。
“奴才沒有爹。”
她聽到他說,她頓一下,提腳回床歇下了。
——
到黔州是隔天黃昏,陸韶跟姬姮下船便有當地布政使賈元道親自過來將他們接進藩司中。
賈元道年紀不小,肥頭大耳的,整個人很富態,他面上掛著笑,彎腰隨在陸韶身側極盡討好,“陸公公和……”
他視線落到姬姮這邊,瞧著她眼睛轉不過來,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那眼底眉梢都染著冷漠與風情,好似誰也不放在眼裡。
姬姮覺察出他的眼神,側眸斜著陸韶,陸韶的臉色很陰,他跟姬姮彎了彎唇,試探著將手搭在她腰側,沒感覺她不快,才將人攏緊了。
賈元道識趣的搓著手,“陸公公和夫人一路舟車勞頓,本官已經在摘仙居設了酒宴,還請兩位移步過去用膳。”
姬姮神色不愉,她最厭惡這種酒宴應酬,在宮裡都鮮少參加,沒想到到了這樣的窮地方還得受這份罪。
陸韶斟酌她的情緒,將手從她腰上拿開。
他才放下手,姬姮一隻手環到他手臂上,“走吧。”
陸韶看著那根根白皙的手指,嘴邊微微翹起,抬步跟著賈元道走了。
黔州離燕京遠,朝廷不怎麼管,這裡的老百姓能吃口飽飯,日子過得下去就算好事,像京裡那般奢侈想都不敢想。
這摘仙居里的菜品也跟京裡差了不止一點,姬姮勉強吃了兩口菜就再也不動筷子。
陸韶盛了碗魚湯給她,“殿下,這魚湯很美味。”
姬姮捏起勺品了品,將就著喝下去。
陸韶翹一下唇,跟布政使道,“劉公公交待咱家過來收店稅,賈大人明兒收整好就給咱家吧,趕早回去,咱家和賈大人都過個好年。”
賈元道抱著手苦笑,“陸公公您不清楚,今年黔州遭了不少難,前有水患後有蝗蟲,收成實在不好,那些商販也跟著遭殃,這店稅到如今收上來的也沒幾個子……”
陸韶放下筷子,打量著他,“賈大人說的窮酸,咱家怎麼瞧你過得這般好?”
黔州是苦地方,朝廷也知道,別的州府一般都有三司加守備太監監管,往上還有巡撫協領,黔州就單單一個布政使,什麼都歸他管,這手頭有兵,想在中間貪點兒什麼太容易,除了官階小,他可謂快活似皇帝了。
賈元道哭喪著臉,“本官喝涼水都長胖,前些時候看大夫,大夫說本官有脾胃病,這胖也不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