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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生存期能持續很長,可如果運氣不好,也許五年之內,生命便會告終。
因此在第一個五年,裴家人一直提心吊膽,生怕病情忽然惡化,引發感染,可裴鬧春的狀態卻很好,一切平順度過,沒有意外,在所有人都已經放鬆警惕後的現在,病情卻突然發作了。
在暑假中期,養老院那忽然打來了電話,說昨夜開始,裴鬧春已經開始發燒,他們現在已經將他送到c城第二醫院進行治療,通知家屬儘快到達,才剛為餘澤一辦完謝師宴不久的裴家人,簡直是一場兵荒馬亂,立刻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裴鬧春。
醫生交代的很快,彼時裴鬧春已經七十出頭,常年的疾病,要他很少外出運動,身體機能多少下降,如果要勉強治療,可能還得插管、開刀等,病人會受到很多折磨,他們的建議是儘量減輕疼痛,適當的藥物輔助,說白了,就是已經不建議他們強行搶救。
裴家上下大多能夠接受,畢竟在五年前,他們已經事先預演了這個結局,這五年,就像是和上天搶來的。
裴寶淑緊緊抓著父親的手,她像是個雕像,坐在這一動不動,眼淚乾了又流,流了又幹,而她身後的則是餘澤一,同樣堅定不移地站著,守護著媽媽。
就在剛剛,他們已經在和醫生溝通後,同意了保守的治療方案,但是他們也明白——這其實就是放棄治療,只是無論是誰,都知道,裴鬧春在還清醒有記憶的時候,再三強調過,他不希望沒有生存質量的活著,如果有一天,面臨這樣的選擇,一定要讓他體面的離開。
“外公的衣服都拿來了吧?”裴寶淑愣神地往前看。
“拿來了。”餘澤一輕聲回,這是當地的風俗,如果一個人沒了,一定要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裳,讓他乾乾淨淨的走,如果穿著病人服出殯火化,是很不好的。
裴寶淑只是看著父親,這張臉,她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包括父親睡著的模樣,她也見過很多次,可像是這樣,鼻子那還掛著氧氣管,嘴唇蒼白的模樣,她是第一次看。
就在昨天,她還去看過父親,那時父親和往常一樣,坐在那盯著電視,也不知道是看懂了沒有,看到她去了,就立刻扭頭,說不認得她,又問她什麼時候帶阿寶來,他想阿寶了,裴寶淑就和哄孩子一樣,輕聲地哄著父親,一句又一句。
明明那時候,一切都還好的,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
等待父親的時光比想象中的長,醫生進來了一次又一次,裴寶淑沒出去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