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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不比國內,如果因肢體衝突進警局,實在得不償失。白雁南怕事情鬧大,連忙藏起肖若飛流血的手,合幾張影,而後將他拖走了。
回到旅館,肖若飛氣還沒消,左手捏著右手,止不住抖,像猛烈搖晃過的汽水瓶,根本碰不得。
白雁南小心翼翼湊上去,把肖若飛扶到床上,靠穩,然後從行李箱中掏出酒精和紗布。全都準備好,他才鼓起勇氣問肖若飛,讓他攤開手。
肖若飛機械地照做。他的左手蹭了點血,右手簡直慘不忍睹,覆滿猩紅,兩道狹長的傷從虎口橫跨到小指,一直往外冒血珠,靠近感情線的位置,還戳著塊玻璃碴。
白雁南看得直倒吸冷氣。他手忙腳亂拔掉玻璃,擰開酒精瓶,直接往肖若飛手上倒。肖若飛卻像過載短路的機器,停止運作,疼都不喊一聲。
幫人療傷的反而急火攻心,一個沒忍住,哭了。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怎麼擦也止不住。
這回肖若飛終於來了反應。他緩緩抽開手,拿手帕遞給對方,講:“別哭了。”
“你傷這麼重,就不疼嗎……”白雁南抽泣地更厲害。
“疼啊,疼得說不了話,能不疼?”
玻璃剛劃破面板時,肖若飛幾乎沒感覺。他看著血往外淌,掙扎著留下痕跡,融入衣衫,融入大地,有種不真實感,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場夢。直到白雁南往他手上潑酒精,他才感覺到疼,疼得頭髮昏眼發白,五臟六腑攪在一起。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闖了禍。
同樣的錯誤,他曾犯過一次。那次的後果,花了他整整八年的時間才開始消弭。而這一回影響更大。他的劇組成員正千里之外拼命燃燒,精益求精,為了一個鏡頭在天寒地凍中摸爬滾打。而他們的努力,很有可能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化為泡影。
他想補救,不知是否來得及。
“雁南,迴避一下,我打幾個電話。”
白雁南聽後驚呆了:“不行,我不走。先止住血,你必須先包紮好!”
“沒事兒,死不了!”
“若飛,你想幹什麼!”白雁南顯然急了,不復往日從容,“現在國內是白天,有什麼話可以等等再說。這邊夜深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也不遲。總、總之你冷靜一點,別再出事……”
肖若飛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雁南,看了好一會兒,空氣中彷彿突然穿來“嘭”的一聲,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憤怒,隨著氣泡噴瀉而出,瓶中只剩下毫無生機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