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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青春。
可是他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顧春來,他彷彿與冷靜二字絕緣,吸入肺的是空氣,撥出的卻是憤怒和慾望之火。
肖若飛不管不顧貼上去,扯掉顧春來的假髮,捧起他的臉,近乎野蠻地蹭掉蓋住他面板的色彩。眼影沒了,唇膏沒了,粉底也斑駁脫落,顧春來又回到原原本本的模樣,牙齒打顫,嘴角泛著青紫,眼眶邊滾著一圈液體,那麼陌生,又熟悉地令人心驚。記憶和現實逐漸重疊,擁有了相同的模樣。
那張八年前暴風雨夜裡未完成封存的油畫,今天扯掉面紗,再次露出原本的面貌。肖若飛終於明白,拍那場戲時,顧春來無比投入熾熱的眼神,究竟從何而來。
自己宣佈和白雁南交往的那天。
《心房》殺青那天。
畢業撞到他親吻白雁南床的那天。
現在這一秒。
顧春來陷入愛的表情自始至終,如出一轍,痴狂又絕望。只有那個人,只有那份如地心岩漿般灼熱的愛,才會逼出他的眼淚。
肖若飛眼睜睜看著一滴水順著對方的眼角劃過面頰,落
在鎖骨,滑向胸口,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兇猛,肖若飛這才抬起頭,看著上空針一樣細密的水線越來越緊,急速墜落。
十一月底的天,真的下起了暴雨。這幾乎在白水聞所未聞。
肖若飛愣在原地,看著顧春來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雙手顫抖,費勁心力拉開羽絨服,哆哆嗦嗦蓋在他頭頂,然後脫下高跟鞋,牽起他的手,指著不遠處的涼亭,帶著哭腔喊:“先去躲雨!”
去烤冷麵攤的路上有一間涼亭,年久失修,破破爛爛的,除了偶爾有人會在那裡拍戲,大部分時間都是閒置狀態。今天雨落得急,裡面聚了不少躲雨的人,微信提示、語音留言聲此起彼伏。不出幾分鐘,好多人開著車,手拿傘,將涼亭裡的人接走七七八八,破敗內短暫的喧鬧,重歸寂靜。
只有角落裡蓋著同一件大衣的肖若飛和顧春來,誰都沒拿手機,誰都沒說話,安靜如初,等待涼亭裡只剩兩個人,才探出頭。
一場雨,一段奔跑,把兩個人都澆醒了。
肖若飛看著身旁的人,狼狽不堪,褲襪溼透,全身被雨澆透,頭髮貼在臉上,眼眶泛紅,嘴角還留著青紫色痕跡。他探出手去擦,擦不掉,換來幾聲抽氣。
演員們排練時太投入,難免留下傷,換作平時,顧春來肯定要笑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回一句,“剛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