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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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驚豔濃顏,眉眼卻似遠山近水交錯相宜,櫻唇如一抹丹霞點綴,面容曲線的弧度就像某位高人一筆成書勾勒,世間再無二出。
若不是這一身庸豔披紅,水洗般的冰清玉立只怕更亮眼。就像那日在長覺寺,她素裳薄紗背對他,及腰烏髮輕舞,身姿不卑不亢,讓他心裡冒出一句詩: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1)。
雲靜被元珩用團扇頂著,頭上沉重的禮冠拽的後脖頸僵疼,她幾次嘗試低頭表達出自己的不適,元珩這才放下。
適才他看她的時辰雖長了些,眼神卻不輕佻,好像在看一件無趣之物。也不知新郎官這麼看新婦究竟是喜是憂。
幾位嬤嬤進來引二人行合巹禮,瓠分成的兩半瓢連著紅線,分別交到新人手中對飲。
那禮冠實在累贅,壓得雲靜仰脖都困難,但完畢後還要堅持坐在床榻上“解櫻結髮”。
因低頭不方便,她背側過身,留了後腦,讓元珩解開許婚的紅纓。又覺出一縷髮絲被輕慢柔和地抽動,聽得剪刀的“咔嚓”聲便取好了。
輪至她剪,他直接向她側過身,彎腰將頸後位置露出來,肩背寬展,俯身低頭的動作無半點塌陷無力之態。
這下,雲靜不用動,接過剪刀小心取下一簇遞給嬤嬤。
結髮禮後,屋裡的僕婦們都退盡了。
雲靜心上的小鼓又開始擂了,她知道接下來還有個極其重要的禮在等著她。但身邊忽至的陌生竟生出些害怕,想叫婢女進來寬衣卸妝又羞於開口,一時無措,便不由自主和身邊人說起話來:“殿下臉上的傷看來都好全了?”
“是。”
夫君惜字如金,回了她的話後又安靜了。
雲靜扯了些別的:“徐州刺史案的人證,殿下是如何處置的?”
這話題跳躍得遠,元珩似是回顧了下,反問:“王妃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自然是直接交到小裴大人手裡最穩妥。”雲靜趁著說話動了動發酸的脖子,“他是御史中尉,百官之首,若是他不公道,這天下就沒有公道的事了。”
元珩先是緘默,隨後扭頭看她,冷言詰問:“你怎知他公道?”
雲靜一怔,覺著這話聽上去哪裡不對。他該不會是以為自己與裴暘有私情,故意挑刺兒吧。便也趕緊扭頭與他相對,光明磊落澄清:“朝中官員如何,我一女流之輩怎會知曉,發表些淺薄之見,殿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