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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她啊。”
她抬起手,在空中描繪女兒的輪廓,溫柔地撫摸著空氣中的幻象,像是撫摸朱淑君的側臉。
沒有溫度的虛影給她帶來更深重的痛苦。她被這種殘酷吞噬,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就一直想我們做錯什麼了。我沒造孽啊,我就是一普通人。”
她的普通話本來就講得不清楚,此時更加含糊,字跟字之間連成一塊,像她無法釐清的雜絮,也像她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淚,絡繹纏綿地往下掉。
何川舟沒聽清,不過不需要聽明白也能感受,抬手在她背上輕拍。
朱媽媽哭了會兒,將手滑下去一點,露出一雙渾濁迷濛的眼睛。
她的眼皮薄而鬆垮,帶著眼角向下垂落,無力地睜著,蓄滿水光,彷彿只是一道殘軀,疲憊至極地活著。
“她從小就長得很漂亮,剛出生的時候抱出去,大家就說這小孩兒真好看。後來慢慢長大,也不嫌棄我丟人,願意帶我去城裡逛街,給我買東西。我去學校找她,班裡有同學笑話我,她還跟人生氣,在班上吵起來,維護我,給我說話。明明不喜歡回村裡,為了我還是經常回來看看。她爸死了之後,我們孤兒寡母一起生活,她那麼辛苦,我卻光會勸她多吃點、多穿點,別的什麼都給不了……”
她循規蹈矩地生活,因自身的侷限無法教導女兒處世的規則,自認為生活雖然平凡卻美滿。直到朱淑君高中畢業後外出工作,也沒有察覺到女兒身上悄然發生的變化。
她們之間最後的爭吵來源於對婚姻的不同見解。
在確認朱淑君失蹤前,她還堅持地認為自己是對的,等待朱淑君來找自己道歉服軟。
她接過何川舟遞來的紙巾,擤了把鼻涕,還沒平復,又為自己的失責感到愧疚,自虐般地拍擊胸口,責問自己:“可是她失蹤半年了,我才發現她不見了。連她在A市做什麼工作、有什麼朋友、受過什麼委屈,全都不知道。怎麼會有我這樣的媽啊?”
連她自己都為此感到荒謬。
“我能不能見見她以前的同事?”女人擦著眼淚,希冀地望向何川舟,“我就想知道她最後那段時間,在A市過得好不好。求求你了。”
何川舟看著她朦朧的眼睛,只一瞬間就別開視線。難以拒絕她聲嘶力竭下的懇求,又無法下定決心告訴她所謂的真相。擰開水瓶,喝了好幾口還是覺得嗓子乾澀。
何川舟擰緊瓶蓋,手指旋得發白,隨後鬆開力道,告訴她:“等我們調查結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