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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玄關,隔著一扇門、一道模糊的黑白界限,嘶啞著叫他“哥”的時候,劉光昱發了瘋一樣的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回過頭,眼中光色迷離,回憶起許春回叮囑過他的話,胸口抽疼得無法呼吸,這才幡然醒悟。他真正痛恨的,其實是自己的無能。
他既沒有回報母親,也沒有照顧好妹妹。
何川舟問:“所以你開始調查陶先勇。”
劉光昱提到這個人,還是會帶著一分咬牙切齒:“對!”
“然後替袁靈芸殺了他?”
劉光昱抬起頭,恍惚的神色裡多出了兩分清明。兩手交握,拇指摩挲著食指的骨節,眼神沒有焦距地斜視虛空,吐出一段言不由衷的陳述:“不,跟別人沒有關係,只是我自己想殺他。他那麼有錢,又那麼惡毒,憑什麼可以光鮮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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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的院子裡,投著幾支蕭疏枝杈的剪影。
月亮的光淡得像風,冷冷地在水泥地上搖晃,穿插在暗黃的路燈之間,在夜幕的深重處描出隱約而朦朧的輪廓。
袁靈芸轉了下脖子,肌肉處傳來的痠痛讓她下意識抬起手,撫摸到自己側臉的時候,才發覺面板已經被夜風吹得冰涼。
什麼也沒思考,竟然就這麼過了一個多小時。
袁靈芸穿上外套,把窗戶也順手關回去,順著石磚的黑色縫隙緩步去往值班室,一路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被吞沒、拖拽,視線明明暗暗地交錯,直到明亮的燈光從大廳處照進來。
民警察覺到一股視線遊離在自己身後,回過頭果然見到人,問:“你還在嗎?怎麼了?”
“我現在能舉報陶先勇嗎?”袁靈芸站得很遠,前面的光亮得太刺眼,她輕聲問,“這個可以幫他減刑嗎?”
幾分鐘後,徐鈺跟邵知新腳步匆匆地趕來,將她帶到另外一個空房間做筆錄。
袁靈芸的供述要簡單許多,沒什麼波折,只是一個由赤^裸裸的惡意編造出來的陷阱,她無路可走間踩了進去。
她認識陶先勇已經是很久之間,但交集並不多,真正開始有接觸,是在她跟腱斷裂之後。
陶先勇忽然找到她,說可以幫她請到更好的醫生,為她做康復治療。
那時候袁靈芸將體育視作自己唯一的道路,她雖然覺得這種人情來得太過巧合,可是她沒有辦法拒絕。
人生難道還可以更糟糕嗎?
陶先勇起初也確實表現得彬彬有禮,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