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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也說不上來,某些細微之處能窺見他工於心計,真正是個精刮的人。其實當時說要走,並沒有打算捎帶上他,是他自動貼上來的。如今看來,總有一種落進他網兜裡的感覺。
金姑子叫了聲公主,“崔先生可是屬意於你?”
她並不顯得意外,只是有點訕訕的,“他是我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那是老古話罷了,世上結成夫妻的師徒還少麼?”金姑子自顧自道,“崔先生沒家沒口,過年二十七了吧?這個年紀的男人,是該取娘子了。”
她頓時面紅過耳,“我已經嫁人了。”
“如今不是和離了麼!”
和離了,同官家和離。雖沒有出具文書,但從瑤華宮出來就是這個意思。她突然覺得很敗興,偏過頭去不說話,隔了很久才道:“一定要逃出去,我現在很害怕見他,非常害怕。”
原本親密無間的愛人,漸漸連想起都感覺恐懼,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一步步行來有跡可循,但要說清,又覺得無從說起。緣盡了,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最好連記憶都連根拔除。然而不能,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想起,不是不愛,是難以為繼。
禁中這時候還算平靜,福寧殿裡燈火輝煌,今上坐在偏殿批閱奏疏,蘸了硃砂的筆尖勾畫,極力地隱忍,卻總出賊毫。最後終於擲了筆,閉上眼睛撐住額頭,腦子裡是一片闊大的平原,寸草不生,白茫茫的,無邊無際。
錄景送來了肉糜羹,“官家該吃些東西了,從昨晚起就粒米不進,身子會受不了的。”
他擺了擺手,“拿走。”
錄景無奈,交給邊上黃門,又趨身問:“官家如何打算?既然有了眉目,為什麼不命御龍直將人找出來?”
汴梁城雖大,畢竟是天子腳下。關起門來,發動全部班直找尋一個人,就像把池塘的水汲幹了,不過多花些時間,還是能夠找出來的。皇后如今藏身在襪幼巷,那地方較為偏僻,四周圍有很多禁中內侍高品的宅邸。都是老一輩上服侍先帝的人,頗得禮遇。以前城中有異動,那裡是繞開了搜查的,這次不一樣,走失的是皇后,簡直要把汴梁掀個底朝天,只要是有活人的地方就不能放過。
帶隊的是各班都軍頭及指揮使,有品階的效用,能力遠高於城中禁軍。入了一所宅邸,看房、看人、盤問,往來幾句話心裡便有了底。容府看似尋常,守屋的老黃門除了耳背似乎沒什麼破綻,可是問及他有沒有人來過,他說沒有,那就不對了。前幾日風雪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