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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見頭頂的蒿草再次恢復原位。
怕把他露出來，婦人還把旁邊的蒿草往他頭上撥了撥“這裡風水好，你就躺著吧。”
林相河嚇了一跳，拼命用鼻子噴氣，太缺德了。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半月坡的男女老少，看著都不怎麼正常。
難怪朝廷都放棄了這裡，這流放地還真是……難以教化，全是惡人。
憤怒焦急之下，林相河身上傳出一股異樣，整個下半身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上爬。
軀幹部位好像在被什麼東西啃咬，又痛又癢，讓他恨不能當場嚥氣。
那種動又動不了，只能咬牙忍受的恐懼感，讓他比在漕幫受刑還難受。
煎熬之下，他想起來鬼老頭臨走踢他那腳和往他身上擦手的動作。
那老東西趁機又給他下了毒。
林相河不能言語，肢體無力，痛苦的感覺好比萬箭穿心。
龐娘子回頭朝草叢看了一眼，嘴角帶笑，腳下發力幾個縱起落進自家院子。
剛站穩，就聽見鬼老頭那尖銳刺耳的壞笑聲從林家院子裡傳出來。
“鬼爺爺，你又做什麼了？說來聽聽。”
“少打聽，知道多了死的快。”
龐娘子抬手挖了挖耳朵。
這老東西定是在笑那林家族人，一聽就不懷好意。
龐石公手上搖扇子的動作停了，嘴角帶笑看著她“不舒服？”
龐娘子放下胳膊上挎著的筐子“隔壁那老東西笑得好像掀了漕幫老巢，你沒聽見？”
她拿過筐子，湊到男人身邊坐下，一邊摘菜一邊嘮嘮叨叨“……林家那些族人臉皮比城牆都厚，他們一家落魄時連個人影都不見，眼看著現在日子好過了，一個個蒼蠅見血似的往上撲。
他們享福的時候，怎麼沒想起那十幾口子？老孃最瞧不上這種人，任他在草叢裡躺著吧，也算罪有應得。”
龐石公搖頭輕笑“鬼老頭要想整人，那是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那人就算活下來，三五年內怕是也深受折磨。”
龐娘子聽了這話，笑得靠在男人身上，開始動手動腳。
林家小院裡升起炊煙。
鬼老頭帶著幾個小的坐在院子裡，看著天邊的夕陽笑鬧成一團。
福寶站在鬼老頭身後，小手伸進他咯吱窩下，掏兩把往鬼老頭身上一抹。
鬼老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