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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歇朝,可是吳閣老竟然求見。吳景林是聶清麟授業開蒙的夫子,自然是不能拒絕,就只宣竹書房裡面見了吳閣老。
以往都是在上朝的時候見面,現在仔細一看老人家似乎是照比前幾年又衰老了很多。總是矍鑠的雙眼淹沒在道道褶皺之中。
“臣吳景林見過吾皇萬歲萬萬歲。”見老師顫顫巍巍地施以大禮,聶清麟連忙說免禮,並讓阮公公將他攙扶到椅子上安坐。
吳閣老坐定後,慢慢悠悠地對皇上說道:“皇上費心了,竟是挑了這宣竹書房來見微臣。”
聶清麟微微一笑:“當初夫子在此為朕與幾位皇兄開堂授業解惑,便是這間書房裡拜過大成至聖先師的畫像,也是在這裡由夫子您為朕解惑詩書經文。每次來到這,便又好像回到那個時候,倒是讓人懷念。”
吳閣老也是被這間昔日學堂勾起了無限的感懷。皺褶裡的眼睛微微泛著水汽:“老朽生平授業學生無數,雖不敢說桃李盡開滿天下,但是門生沒有五百也有千餘。教得多了,便也是心生感慨,為師者如玉石工匠,稀世美玉難求,偶遇一個天資過人的學生便如同得到了一塊無暇美玉,捧在手中卻是久久不敢落筆,唯恐自己技藝鄙陋反而辜負無暇美玉。
一旦落刀有誤,便是終身難以介懷的遺憾……”
說著,吳閣老從懷裡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摞紙,交由阮公公呈到了聶清麟的面前。
聶清麟鋪展開那張書稿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愣,這書稿上的筆跡很好辨認,竟然都是她的。
難為閣老有心,竟是將她入學時的作業文章全都保留了下來,現在一看,頓時想起夫子當時的用心,每一行裡都有閣老的小楷批註點評。
那一頁頁書稿,從剛開始大段的批註表揚,到了後來的批註越來越少,尤其是最後一張,只有幾個重重的大字“朽木糞土乎?”
看到這,聶清麟不由得一陣苦笑,當年她初入學堂,小小年紀便嶄露頭角,贏得夫子的青睞,卻被母后痛斥不會藏拙,於是開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臣每次看到這些書稿都會自責不已,是不是因為臣當初溢美之詞太過,以至於讓陛下被捧殺,鬆懈了學業,又在陛下鬆懈之時,臣批評言語不當,又折損了陛下的奮進之心,思來想去總是覺得愧對了先皇的囑託,便是辭去了皇子夫子一職,以免耽誤了皇家子嗣。”
聶清麟微微吃驚地跳了下眉,沒想到吳閣老教授不到一年便辭去了夫子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