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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暖閣內裝飾雅緻，爐中燻著千金難買的沉水香，牆上掛著的書畫看似簡約，實則古樸大氣。
我環傅一圈，心中有數，便坐在檀木椅子上耐心等待。
不多時腳步聲起，寧恪不急不緩踱了進來。我唇角微勾，成了。
「瑕玉是吧？」
寧恪隨意坐了下來，手上漫不經心把玩著一串佛珠：
「這個名兒倒是取得刁鑽，不過在我看來，這玉算不算瑕疵，得看工匠手藝如何，顧清之這老東西是個俗人，根本不懂琢玉之道，你不如來跟著我。」
「謝殿下賞識，瑕兒和父親，本就在為殿下做事啊。」
我故作不解，含笑道。
「顧清之看似鮮花著錦，實則烈火烹油，他手底下的爛賬太多了，若有朝一日爆出來，我這太子怕也是要受連累。」
寧恪把玩著珠串：
「等著他東窗事發咬出我，不如我提前動手清除隱患。」
「為什麼是我？」
我並未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因為你手腕更硬，心眼夠黑，臉皮夠厚啊。」
寧恪嗤笑：
「這種事兒，非得是爛泥裡蹚過來的人才能做得好，錦瑟怎麼死的？顧琳琅的詩是誰做的？你這麼煞費苦心，不就是想讓我看到你嗎？」
我亦展顏一笑：
「殿下明察秋毫，瑕兒樂意之至。」
自然樂意之至。
我恨顧家恨到了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就是有朝一日我得了機會。
整個顧家雞蛋必須搖散黃，蚯蚓須得豎著劈，螞蟻窩要用熱水澆，就連花園，我都要撒上鹽和鹼。
而如今，機會便擺在眼前了。
雖是與虎謀皮，但我勢在必行。
此後我殫精竭慮替寧恪掃清阻礙，關於顧清之的罪證，更是藉著詩會酒宴不動聲色的傳給寧恪。
顧清之不是想要我替顧琳琅籠絡好寧恪嗎，我這麼賣命，想必他一定會感動到流淚。
今日又是一場酒宴。
這宴會乃顧清之刻意所設，只因寧恪這些時日與那將軍之女走的頗近，為了拉攏對方心意，刻意安排了我在席間撫琴做陪。
琴聲清冽如切如磋，寧恪本就精通音律，是以很快便流露出陶醉的神色，對顧清之的態度，也就緩和了幾分。
顧清之頗為滿意，顧琳琅卻神色不渝，看我的眼神，冷的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