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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認真地想想,“也說不上那麼誇張。我餓了,我們去吃燒烤好不好?”
原來他看得出來,其實這就夠了。
昭昭那個倒黴的孩子居然在敲我的門,“南音姐,我知道你沒睡。”
我只好倒抽了一口涼氣,起來把門開啟,“你又知道了。”
她笑容可掬,靈巧地躥進來,非常大方地鑽到了我的被子裡,“因為你的窗戶剛才一直開著啊,那盞小燈的光都透出來了。”該死的,我以為我非常巧妙地完成了竊聽,結果我忘記了關燈。
剛跟哥哥聊完天,那種鮮豔的神情還在她臉上暗暗地存著餘香,讓她的笑容看上去輕而易舉。“別擠我。”燈光熄滅,房間像一塊方糖那樣瞬間融化進了黑夜裡。我稍微有點用力地對著她肩膀的方向擠了回去。
“誰擠你。你都站了那麼大的地方。”有趣,黑暗中單聽到她的聲音,真覺得是一個男孩子睡到了我的床上——如果忽略他的語氣中那種柔軟的、喜氣洋洋的嗔怪。
“隨便你吧。”我說,“反正明天我就回學校去了,看你明晚還怎麼辦。”
“真捨不得你呢。”——我原先還以為她根本不會跟人直白的表達感情呢。
“我週末還是回來的笨蛋。”我繼續用力的靠近她,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南音姐,”她安靜的問我,“你那個時候,是不是也寫過鄭老師的作文,我說的是鄭鴻老師,寫船長?”
“對啊。那個題目小叔出了快二十年了呢,還真是編執。”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寫了什麼嗎?”她輕輕地側過腦袋,臉頰的肌膚蹭著我的手臂。
“忘了。”我笑笑,“小孩子,對我來說,高二是上輩子的事情。”
“他說,你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其實這才麻煩呢。”她輕輕地嘆氣。但是她這種愁苦的語氣卻讓我放了心,既然已經開始認真地為這種事情煩惱了,說明她已經在減減地習慣著家鄉的爆炸。
這幾天的本省新聞裡不再報道關於昭昭家的工廠的事情。那些埋起來的人全體被挖了出來。有的還活著,絕大多數都死了。工廠眼下自然是暫時關閉,她家的大人們每一個都焦頭爛額,當然,更壞的事情也許還在後頭。但是我們生活在這個龍城,依舊車水馬龍,依舊熙熙攘攘,姐姐店裡的客人從來就未曾減少,每一個服務生都在一邊聽著姐姐的罵,一邊對滿室的客人微笑。可是聽說,這幾天的永川變成了一座葬禮的城市。有罹難者的加人帶著送葬的隊伍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