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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五月中旬,我是金牛座。按星相學家的說法,金牛座貪財好色,所以,我也是;金牛座貪財大於好色,所以,我也是。或許因為我又是金牛座,又曾是婦科大夫,又寫過一些情色的小說,常常有人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這是少數幾個能把我一下子問愣住的問題之一。另一個類似的問題是:“你新出版的長篇小說寫的是什麼?”再一個類似的問題是:“你為什麼要把泰戈爾的《飛鳥集》中的一句話翻譯成‘有了綠草,大地變得挺騷’?”
有一次,我真逼著自己仔細想了想,我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我發現,我四十歲之前和四十歲之後的答案並不一樣。四十歲之前,心智基本還是個少年,最喜歡愛笑的女生。女生一笑,她的臉就像枝頭上的花開了一樣,就像雲裡的月亮露出來一樣,就像大地上的草綠了一樣,挺騷。四十歲之後,我意識到自己一身臭毛病,意識到在有生之年改掉所有臭毛病而立地成佛的機率非常低,於是破罐子破摔,在好些方面放棄對於自己的劣根性的清除,越來越喜歡不挑我毛病的女生。不挑我毛病的女生就是女神,不挑我毛病的女生廣袤如大地,不挑我毛病的女生最美麗。
愛笑和不挑毛病,這兩條看似簡單,其實很難做到。放眼望去,難看的花草很少,放眼望去,難看的女生還是很多。如果女生愛笑、不挑毛病,女生就像花草一樣,風裡雨裡、雲裡霧裡,無論如何,都很難難看。
再往深了想,四十歲之前和四十歲之後喜歡的女生,不變的是什麼?愛笑和不挑毛病的女生的共性是什麼?是健康,是全面健康。
第一,身體健康(Functional Health)。身體健康是西醫的狹義健康,是其他健康的基礎。除了沒有臨床病症,廣義的身體健康還可以包括面容姣好、身材魔鬼、氣象萬千。女生似乎總是關注頭顱前面這張臉,其實魔鬼身材的力量可能更大、更持久,特別是在這張臉越來越難辨真假的今天。更少見的美麗是氣象萬千、氣場巨大。我在唐詩裡讀過杜甫寫的舞劍的公孫大娘,我在二十一世紀後也見過幾個大姐,臉實在一般、身材實在一般,可是接觸下來,總能看到她們眼睛裡的光芒。不得不承認,有些人自帶土氣,有些人自帶光環,儘管我苦思冥想,還是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第二,智識健康(Cognitive Health)。有學習能力,全新的東西,看幾本書、和幾個人聊,就基本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有洞察能力,看得到常人常常忽略的細節,想到常人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