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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虛中準備使宋的各項事宜,將準備好的所有關於金國的資料,作出了一卷厚厚的書,握在手中。
準備完全之後,在軍士的掩護下,向著城牆走去。使節在手,士兵無甲無刀斧,自然是使者。
宇文虛中帶著自己使節,來到了汴京城下,被人用提籃吊上了城牆。
他乃是金太宗御賜正使,本來是有走城門的資格,兩軍使節往來則不復戰的大好傳統,在這種滅國之戰中,顯得不那麼重要。
他沒有在乎這種事,再次踏上汴京的城牆,俯瞰整個汴京城,說不出的回憶湧上心頭,日與歲眇邈,歸恨積蹉跎。
東華門外唱名亦如昨日一般,奈何已過七年有餘。
大宋的都城汴京依舊如當初一般繁華,戰亂也無法阻擋這個城池的熙熙攘攘。
尤其是這御街,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摩肩擦踵,好不熱鬧,好似廟會一般。
額,好像不太對啊!
他看到了代表皇室的旌旗在整個御道上飄蕩,文臣武將排列左右,御道前的方臺上跪坐這兩個人,人聲鼎沸,喧鬧聲,站在城牆上都聽到了。
副使是金人,好奇的看著城中,眼中盡是徵詢之意。
“這是做甚?”宇文虛中問迎接的官員,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上元節早就過去了,怎麼還在集會?
接待鴻臚寺的典客署掌客,專門負責接待國外使節的部門,這名官員品階不高,從九品,他倒是精通契丹語,不過面對這個明顯是宋人的傢伙,自己那口流利的契丹語,沒什麼用。
“呸!叛徒!”小官吏啐了一口,徑直往前走了,一點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宇文虛中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回到宋廷一定會這樣,只是沒想到連個小官對他的態度都如此惡劣。
他是叛徒嗎?如果是為了活命趨炎附勢算叛徒,那他就是叛徒。
活在金國做了更多的事,有人知道嗎?
沒有。所以,他現在在宋廷,就是個叛徒。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他長嘆一口氣,跟著小官到了鴻臚寺,御街那邊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在做。不過小官看起來並不打算讓他去湊熱鬧。
趙桓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御街盡頭跪在方臺上的兩個人,證據確鑿,罪該萬死的李擢,還有失察之罪的吳敏。
正如李清照所言,在法律範疇中,李擢活該千刀萬剮,吳敏的確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