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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斯離開旅者之家克拉爾的臥房兩個小時後,羅蘭、庫斯伯特和阿蘭從老K酒吧的僱工房來到了走廊上。這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他們生性不是愛睡懶覺的人,但按照庫斯伯特的話來說:“我們要保持一種內世界的作派,閒散而不懶惰。”
羅蘭向天空張開手臂,整個人就像個大大的Y字,接著彎下身子,抓住靴子的尖兒,背上的骨頭髮出了咔噠咔噠的聲音。
“那聲音真讓人生厭。”阿蘭說。他講話的語氣憂鬱倦怠。事實上,他整晚都被古怪的夢境和不祥的預感糾纏著。有些事縈繞在他腦際,他們三人中,只有他在為這些事苦惱,也許是因為感應的緣故——他的感應總是很強烈。
“正因為如此他才這樣做的。”庫斯伯特說,接著拍了拍阿蘭的肩膀。“朋友,振作點。你這個英俊的傢伙,垂頭喪氣可不好。”
羅蘭直起身子,他們一起穿過滿是塵土的院子,朝馬廄走去。羅蘭突然在半路停住,害得阿蘭差點撞到他背上。羅蘭看著東面。“噢。”他的聲音滑稽又有些茫然,臉上還微微有一絲笑意。
“噢?”庫斯伯特附和道。“偉大的領袖,你在感嘆什麼呀?噢,快樂就在眼前,我很快就能見到香噴噴的美人了?還是噢,真該死,我不得不一整天和臭烘烘的同伴們一起幹活?”
阿蘭低頭瞅著腳上的靴子,在離開薊犁的時候它還是新的,有些磨腳;如今已經開裂,破舊不堪,鞋跟磨去了一截,穿起來再舒服不過。此刻,盯著靴子似乎比面對他的朋友來得愉快。近日來庫斯伯特的玩笑中總是夾槍帶刺,以前的逗樂現在更多的是尖刻與不快。阿蘭一直指望羅蘭會對庫斯伯特的嘲諷勃然大怒,就像被鋒利的石英撞擊了的鋼塊似的冒出火星,然後打得庫斯伯特趴倒在地。在某種程度上,阿蘭甚至渴望看到這一幕發生,從而改變這種壓抑的氣氛。
不過不是這個早晨的氣氛。
“只是噢一聲,沒別的意思。”羅蘭不溫不火地邊說邊往前走。
“恕我冒昧,我知道你不愛聽,但還是要談談信鴿的事。”在他們裝馬鞍的時候,庫斯伯特說:“我仍然覺得訊息——”
“我向你做個保證。”羅蘭微笑著說。
庫斯伯特懷疑地看著他。“嗯?”
“如果明早你還想用信鴿送訊息,我們就按你的想法做。到時候,你任選一隻鴿子,親自把訊息綁在信鴿腿上,送它飛往西邊,飛往薊犁。你覺得怎麼樣,亞瑟·希斯?夠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