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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熬了一夜(幾乎整夜無眠),又熬了半天,才能再次面見副總監。去見他時,馬克的心智已經飽受磨鍊,準備不計條件,接受任何工作。
“我把表格帶來了,先生。”他說。
“什麼表格?”副總監說,馬克這才發現和他談話的威瑟變了個人。他還是心不在焉,但那彬彬有禮的態度消失了。此人恍在夢境一般地看著他,好像和他之間有千里之遙,但是眼神裡有種朦朧的憎惡,一旦兩人面對面,這憎惡就可能變成強烈的仇恨。他依然微笑著,但笑容裡有種貓一般的神色;嘴唇的線條時而變化,好像暗示著要大作咆哮。馬克是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一隻小老鼠。在布萊克頓的“進步派”裡,馬克所要面對的只是學者,他自己也被認為是知名的研究員之一,但在伯百利這裡,感覺就不同了。威瑟說他理解馬克已經拒絕了這個職位。他也無能為力再重發職位邀請。他說得含糊不清,又話裡藏針,說馬克和其他人關係緊張、摩擦不斷,說馬克行為欠妥,說他到處樹敵的危險,還說國研院是如何不能容一個剛來一個星期就看來和其所有成員都吵過架的人。副總說到他和“你在布萊克頓的同事們”就此交談過,也完全證實了他的觀點,這時他的話就更晦澀和有威脅性了。他說他懷疑馬克是否能勝任一份學術職位,但也拒絕要給馬克任何建議。他話裡有話,低聲細語,把馬克說得沮喪萬分,這時才像扔骨頭給狗一樣扔給馬克一個職位:試用期間薪水六百鎊一年(大約是這個數,他說他不能代表研究院做決定)。馬克接受了,不過他即便此時還打算搞明白一些問題:他該聽命於誰?他要住在伯百利嗎?
威瑟回答說:“斯塔多克先生,我想我們已經說起過靈活性是研究院的宗旨。除非你把國研院的會員席位當作工作而不僅僅看作任務來完成,否則我憑心說,你還是不加入我們的好。這裡沒有鐵飯碗。我恐怕不能說服委員會專門為你的利益而專設一個與世隔絕、毫無意義的崗位,讓你幹完特意減輕的工作之後,就自作主張打發時間。請讓我說完。斯塔多克先生。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們更像是個家庭,或者說,只有一個共同的性格。你所說的那種(那真是太糟了)‘聽命於’某幾個上級,而對其他同事則任意擺出一步不讓的態度,這是絕不允許的。(我必須請你不要打斷我。)我不希望你以此種心態去工作。你要讓自己有所作為,斯塔多克先生——在各方面都有所作為。我認為研究院容不得那種為自己一己之利張目的人,這種人以森嚴的條令來給自己的職責劃下界限,一旦超出其職權範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