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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死的時候……
我曾經失去朋友,失去我的父親,我的導師,是最偉大的神秘——死亡奪走了他們。從我離開故土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體嚐到這其中的悲痛。那一天,邪惡的瑪烈絲主母告訴我,札克納梵已經被獻給了蜘蛛神後。悲痛,這是一種奇怪的情感,它的物件也在不斷變化。我是在為札克納梵、為蒙特裡、為沃夫加悲痛?還是在為我自己,為我必須永遠承受下去的失落感而悲痛?
這也許是對於凡間生靈最基本的問題,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除非這樣的答案是一種信念。
當我想起和父親進行的對戰訓練,和蒙特裡在山間穿行,想起沃夫加的時候,我依舊難免感到悲傷。而其中最為鮮明的一幅畫面,是在凱恩巨錐的那一天,在那個能夠俯瞰冰風谷凍土平原的地方。年輕的沃夫加和我一同眺望他的遊牧族人們點起的星星篝火,就在那一時刻,沃夫加和我真正地成為了朋友。那時,我們開始體會到,雖然我們的生命中還有許多不確定的東西,但我們已經擁有了彼此。這一時刻時常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彷彿是對我生命中最近這些年的一次總結。
我還記得白龍冰亡,巨人皮格林,如果沒有英雄的沃夫加和我並肩奮戰,我在這些戰鬥中必將難逃一死。我也記得,同我的朋友分享勝利時的歡娛,我們之間被信任和愛緊緊地聯絡在一起,我們如此接近,又從不會感到拘束或壓抑。
當他亡故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無法像他曾經支援我那樣支援他。
我甚至不能說一聲“再會!”
當我死的時候,我會孤獨嗎?如果不是死於怪物、刀劍或是疾病,我肯定會比凱蒂·布莉兒和瑞吉斯生存更長時間,甚至布魯諾也會先我而去。在我生命的這個時間裡,我堅信,無論是誰將陪在我身邊,如果他們三個不在了,我只能孤獨地死亡。
這些想法並非如此黑暗,我曾經對沃夫加說過上千次的“再會”。我每次對他說這個詞,都要讓他知道,他對我是多麼重要。每一次,我的言語和行動都在鞏固我們的友愛。我們在活著的時候,每天都會說“再會”。它包含著我們的愛與友誼,意味著即使生命不再,回憶也將綿延不絕。
沃夫加去了別的地方,擁有了新的生命,我必須這樣相信,否則生存的意義何在?
我真實的悲痛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在生命中最後一日之前一直要承受的失落感,無論那一天將出現在多少世紀以後。但這樣的失落感所伴隨的是一種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