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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全沒了。
錢飛了,人也廢了。院子裡的秀女們端著茶盤,仔細按著姑姑的教誨邁步子、蹲安,頤行灰心喪氣,把視線調到了半空中。
天是瀟瀟的藍,金黃的琉璃瓦上間或停一停飛鳥。鳥是悠閒的,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聊得沒興致了,大家拍著翅膀起飛,從紫禁城的最北端飛到南邊午門,只需一眨眼。
自己要是隻鳥兒多好,也不會因這二百兩沒了,氣得連上吊的心都有。
大概是因為太喪氣了吧,耷拉著腦袋站得不好看,頤行正悵惘,老宮女的藤條落在了她背上。
“啪”,春綢的薄袍子扛不住擊打,脊樑上火辣辣疼起來。頤行“唉喲”了一聲,從沒捱過打的姑奶奶又疼又惱,一下子蹦起老高,扭頭說:“你打我幹什麼!”
老宮女的臉拉了八丈長,“還敢犟嘴?”又是一記藤條落下來,高聲道,“進宮的規矩教過你們沒有?看看你,拱著肩、塌著腰,讓你罰站,是讓你消閒來了?”
那藤條真如鞭子一樣,除了不打臉,哪兒都能抽。所到之處像點了火,從面板表面氾濫開,直往肉裡頭鑽。
頤行閃躲,卻打得更厲害了,她只好討饒,說:“好嬤嬤,我錯了,往後再不回嘴,再不塌腰子了。”這才讓老宮女停了手。
也許是帶著點有意的為難吧,頤行的身份讓很多人瞧不慣她。她是尚家的姑奶奶,廢后的長輩,誰動了她,誰就能抖起威風,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變成打虎的英雄。
老宮女多年的鬱塞似乎得到了釋放,那張蒼白的臉上浮起了紅暈,錯牙哼笑著:“既到了教習處,就得受我的管,誰要是敢叫板,管不得你是有臉的還是沒臉的,一律宮規處置。姑娘在家是嬌主,在宮裡可什麼都不是,你不懂規矩,我教你,我就是幹這個吃的。你給我聽好了,再叫我看見你三心二意,就罰你在院子裡頭頂磚,到時候面子裡子都顧不成,你可別怨我。”
頤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心裡委屈又不得申冤,眼睛裡裹著淚,不敢落下來,怕流眼淚又是一頓好打,嘴上應著:“嬤嬤教訓得是,我以後都聽您的,求嬤嬤饒了我這回吧。”
要說脾氣,頤行實則有些軟弱,她心氣兒高,那是因為在尚家她是長輩,一落地就有一堆的侄兒給她磕頭請安。她以為世上全是好人,她對誰也沒有壞心思,誰知道進了宮,遇上好些不拿她當回事的,還偷她的銀票。這回又捱了打,才知道人雜的地方步步江湖,她的傲氣像水潑在沙地裡,畢竟宮裡不和你講理,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