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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龍胎,懋嬪娘娘可不好相與,自然得要了她的小命。”
頤行和銀硃聽得唏噓,銀硃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才多大點兒人,就一門心思往上爬,這回光宗耀祖沒趕上,趕上投胎了。”
頤行問起懋嬪,“櫻桃把龍胎嚇沒了?”
春壽說沒有,“真要是沒了,可不光櫻桃一個人沒命,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那既然龍胎還在,怎麼就把櫻桃打死了?”
春壽把視線調向了半空中,“咱們做奴才的命不值錢,無故打殺,小主們也怕宮規伺候,但要是事出有因可就兩說了。那些個主兒們枝葉太大,誰敢抱著樹身搖一搖啊。”
話才說完,宮門上有人叫:“春壽,春壽……正事兒不幹,專會鑽營溜號,回頭稟報了管事的,罰你刷半年官房①!”
春壽嚇得縮脖子吐舌,腳下抹了油,一出溜就奔了過去。
櫻桃被杖斃的陰影,籠罩了整個長房他坦,一天下來,每個人都蔫蔫的。
宮女子夜裡不是到點就睡,也有被姑姑點了卯,需要連夜拆舊袍子做針線的。
調理頤行的大宮女愛漂亮,針線上的活計遠比別人多,因此頤行常要做到深更半夜。銀硃的姑姑則不講究太多,銀硃除了日常的縫補,還能剩下時間幫襯頤行。
長房對面的屋子,頂南邊一間超出圍房好些,對角就是阿斯門,頤行常在那裡做針線。炕上放一張大炕桌,她和銀硃一人一邊坐著,不像他坦裡亂糟糟的盡是人,這裡反倒清閒安靜。
有件事頤行琢磨了好久,趁著沒人的時候和銀硃提起,“閻嬤嬤上回挑人,一下子點中了櫻桃和蘭苕,如今櫻桃死了,那個蘭苕怎麼樣了?”
銀硃說:“誰知道呢,興許日子也難捱吧,春壽不是說了麼,懋嬪這人不好伺候。”
頤行慢慢點頭,總覺得事兒有些說不通,可又道不清哪裡古怪。
這時候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起了一陣風,窗戶紙在欞子上來回地翕動,像孩子調皮吹氣兒似的。
頤行不經意朝阿斯門上看了一眼,朦朧間見有個人站在燈籠低下,正朝這裡望著。
她心下納罕,伸手推開了窗屜子。
斜風細雨紛揚撲面,待要細看,那人影一晃,卻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