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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北方的同學,據他們講,到了冬天,他們屋裡生了爐子有了暖氣,一個冬天可以過得很愜意了。
外面風沙大雪大也不要緊,全幅武裝出去一趟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可這才是七零年代,全國上下都處在無法吃飽穿暖的時候,農民沒有出路,就指著地裡的出息生活,於是哪怕是寒冷的冬天,零下幾十度的冬天,他們也不能歇著。
蔣四嬸拔草的動作很快,她沒像江又桃一樣帶手套,她的一雙手上厚厚的都是繭子,指腹的肉是裂開了又癒合後形成的一道道黑褐色的傷口。
這種傷口最難清洗,就算用鋼絲球擦,用肥皂洗衣粉洗都洗不出來原有的顏色。總是黑黑的,黃黃的。
江又桃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手了。
她低頭專心的拔草。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特別適合用一句後世網路上流行的話來概括,那大概就是:明明自己也過得不盡如意,卻依舊見不得人間疾苦。
江又桃深知自己現在的生活其實已經比很多很多人要好了。
江又桃不敢想象若是穿越到這個年代,沒有帶著吃瓜系統,她恐怕早就崩潰了吧。
蔣四嬸沒有察覺到江又桃內心的複雜,她帶著羨慕的口吻說:“還是你們城裡好,有國家供應的商品糧吃,就算啥也不幹也不會餓肚子。”
張二嬸接話:“那是唄,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進城呢。”
江又桃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她們為什麼種田那麼辛苦不用化肥之類的何不食肉糜的話。
這年頭的化肥廠很少,並不能供應到全國農村,柳樹溝地處偏僻,顯然不是化肥廠要供應的物件。
因為這件事,中午江又桃下工的時候還有些悶悶不樂。
顧念薇極少見到江又桃這樣,便問了。
江又桃把她從蔣四嬸那聽來的事情跟顧念薇講了,末了她說:“種地真辛苦,一點兒也馬虎不得,從年頭忙到年尾,收入也就夠餬口,真難啊。”
顧念薇沉默了。
她跟江又桃一樣,也是在富裕和平的年代出生長大的,而且蔣四嬸說的那些生活,她去年都是經歷過的。那種辛苦,她已經體會過了。
可她卻無能為力。
她囤了很多物資,囊括了吃穿住行,可卻沒有肥料種子。
因為她沒有在農村呆過,不知道農村生活有多艱難,更不知道這個年代的農村人究竟過的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