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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在駱懷崢面前的侷促失態,看到她在高中同學前的清冷倨傲,他才意識到,那一面,才是真實的、活生生的李輕鷂。
而不是平時坐在辦公室裡那個完美面具,你永遠看不清她的真實內心。
陳浦說:“是,你在二隊,跟每個人相處得都很好,人情世故,滴水不漏。你的工作也很努力,很拼命,論表現你絕對優秀。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和每個人的交往,都不走心,為了‘交際’而‘交際’。
可你有沒有意識到,他們並不是通俗意義上,你要搞好關係的辦公室同事。我們和別的行業不一樣,我們是刑警,是戰士,是戰友。戰友就意味著,在危險時刻,我們可以把後背放心大膽地託付給對方。可是你敢託付嗎?一個人偷偷跑去張希鈺家裡查證物,不找任何人幫忙;抓捕通緝犯時,明知外圍有包圍圈,他逃不出去,你還是一個人追上去拼命。正因為你從沒拿出過真心,露出真實的自己,和大家交往。所以你自然而然也不會真正地去信任任何人。我說得對嗎?”
他端起大麥茶,又喝了一大口,低著頭說:“我其實很不喜歡看到你那樣笑,看到你左右逢源,去討好隊裡每個人,第一天我就不喜歡。你把自己活成了個社交典範,不累嗎?李輕鷂?你本來,真的是一個這樣的人嗎?”
李輕鷂端坐著,一動不動,臉上也沒表情。她的眼睛注視著陳浦胸口的扣子,眼眶微微有點熱,但是她忍住了。
陳浦這些話在心裡翻騰了好幾天,索性一吐為快:“我說要你真心和大家相處,不是要你無緣無故掏心掏肺傾注情感,而是說——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你不高興,就不要笑。你想理誰就理誰,不想理誰就冷著。為什麼要主動提出給方楷打聽學校託關係,為什麼要投閆勇所好帶茶葉?你真的喜歡幹這些事?
大家其實並不是真的在乎這些。你看周揚新,脾氣倔得很,還很自大,跟誰都衝,可是有問題嗎?隊裡誰也不覺得有問題。這些兄弟跟了我這麼多年,個個精明,除了閆勇,誰看不出來你的客套和刻意。大家只是不說而已。大家只是等著你放下戒心,真正成為二隊的一員。”
李輕鷂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垂頭坐著,像一棵寂靜單薄的樹。
陳浦沉默了幾秒,再抬頭看她時,眼神銳利清明:“還有對我。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總說些曖昧的話,總是招惹,單撩我一個?是好玩,和我開玩笑,還是想尋求刺激和挑戰?你有沒有想過,我陳浦要真是個見色起意的狗東西,接了你的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