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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站起身來,揹負雙手,看著漫天星光,月華清澈。
他自負學富五車,上觀天象,下識地勢,深得人心權謀。
他看著天空中的星象,輕聲道:“如今局勢定下,你已入局,就算讓你知曉我的謀劃,就算你再是足智多謀,就算你今日只是偽裝,但時至此刻,身在此處,也是回天乏術了。”
……
深夜。
“公子,茶泡好了。”
“放在邊上就好,你回去睡吧。”莊冥揮了揮手。
“公子,夜很深了,您身體不好,早點睡吧。”霜靈輕聲道。
“還早。”莊冥看著桌上的紙,目光冷冽。
“這是……”
“我在盤算,宋天元除了這幾點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被我遺漏了。”
莊冥笑了聲,說道:“根據目前所得的一切線索來推算,應該沒有遺露了。”
他輕輕放下毛筆,漸漸嘆息一聲。
六年之間,他在淮安十六府,創下這偌大家業,闖出偌大名聲,一是藉助乾陽殷明的武力,二是他的諸般謀算,不弱於人。
可他自己知道,這並不是他比那些老狐狸更聰明,更靈敏,更狡詐,而是他要比那些人,要更加謹慎。
“公子,宋家這就要動手了?”霜靈憂慮道。
“支走了我,本就是為了方便動手。”
莊冥點了點上面的字,說道:“官、商、匪,宋天元怕是都用上了,至於他親自來此,恐怕是外界佈置妥當,來這裡盯著我,避免差錯。”
說完之後,他看向窗外的月色,輕嘆口氣。
盤在窗邊,吞吐月華的幼龍,微微低伏頭顱。
月黑風高殺人夜。
這種陰謀詭計,勾心鬥角,更是不見血的刀劍。
宋天元的劍,已然出鞘。
莊冥將紙張漸漸撕碎,淡淡說道:“但我這張帶刺的盾,也早已備好。”
宋天元想刺穿他的盾。
但他也想折斷宋天元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