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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太連院子都不肯分給她,梅姨娘在她房裡伺候了三年,有了倫哥兒才派到榴花院去的。太太自認為拿得住梅姨娘,梅姨娘心裡未必服氣她。眼下是家裡太平,梅姨娘諸事不問,倘或哪一天起了頭,或是帶累了兩位哥兒,梅姨娘只怕也不是軟弱可欺的。”
抱弦是有心說,清圓是有心聽,各自都有成算,各自都心照不宣。
這時候春臺回來了,進了門匆匆道:“我和月荃打聽了一回,老爺來時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據說上京下了一道詔命,老爺的劍南道節度使一職暫留,另封了個幽州刺史,命老爺即刻上任。”
清圓坐在那裡怔怔的,她對官場上的事不瞭解,但早年陳家祖父任過秘書郎,她多少也從他那裡聽說過一些。
刺史是從五品的官,相較從二品節度使,直降三等,那是怎樣的一種頹勢,官場上人最明白。一方大吏,要調任必須有名目,於是刺史就成了專供武將遷轉的虛銜。老爺留著節度使的銜兒,卻要上幽州任刺史,這對於謝家來說,恐怕是前所未有的一場大難了。
“老太太怎麼說?”
春臺道:“老太太半天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問,朝廷可是起了監管謝家的念頭。”
清圓急道:“那老爺又是怎麼回答的?”
春臺說:“老爺給老太太磕了頭,老太太把跟前人都打發出去了。月鑑和月荃在門前侍立,隱約聽見了幾句,老爺說聖人原是要解他的兵權,將人押解京城的,後來經不住京中幾位將軍的哀求,才重下了調令。老爺善戰,吐蕃人中早有威名,只要老爺答應出征,朝中禁令還是有望解除的。”
清圓聽了這番話,心裡稍稍寬懷了些,到底官場上的事她不懂,既然有轉圜,就說明事情沒有壞到那種程度。
老爺當夜就動身了,從橫塘到上京,路程不及到劍南道的一半,快馬估摸五六日便能抵達。第二日晨昏定省是雷打不動的,大家照例進薈芳園,照例給老太太請晨安,只是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東西二府的老爺太太們問過了安,並未退出上房,及到清圓這輩進去,室內已經站得滿滿當當了。
老太太訓話,也像皇帝頒佈詔書,自有一套平衡朝堂的氣度。她並未把老爺解職一事描繪得太嚴重,譬如很壞叫“不怎麼好”,倚著引枕慢悠悠說:“咱們謝氏,原是從幽州發家的,太爺那輩任升州牧,咱們才搬到橫塘來。這些年幽州的老宅子雖有人打理,但長久不住,便沒了人氣。”將視線調向那些出生在橫塘的孩子們,“你們吶,從未見過咱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