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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別想擺脫這個被寵壞的大小姐了。
誰知啊,老天有眼,這回讓清如徹底栽了。於是她開始權衡利弊,仇恨與前程,到底哪個更重要?
她當然恨清圓,如果不是靳姨娘害死了她母親,她就不用寄人籬下,在扈夫人跟前過著卑躬屈膝的日子。誰不希望有娘疼,誰不願意將來配門好親事,像清和一樣。但她沒有這等福氣,她甚至不如清圓,至少清圓曾經在陳家過過十四年好日子,她在這個家,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於是長期積壓的恨,促成她成為人上人的決心,她深知道,現在指證清圓,清圓勢必要鬧起來,一家子姐妹裡頭一個遭人尖淫,一個又成了嫌犯,她夾在裡頭只會錯過大選,然後和清如一道爛死在謝家。但如果這件事和她無關,清如的變故只是意外,那麼她就可以繼續參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樂而不為?
況且清圓如今和沈潤有瓜葛,自己這回算是表了態,沈潤至少不會刻意為難她。至於她母親的這筆仇可以暫時先擱置,等她將來有了出息,再連本帶利向清圓討回來。
旁聽半晌的眾人見扈夫人眾叛親離,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內宅議不出個首尾來,外頭抱廈裡等信兒的三兄弟呆坐著,抬抬眼皮,便是一聲嘆息。
正倫有些不耐煩了,蹙眉道:“依著我,先拿住那兩個畜生,千刀萬剮了才解恨。”
正鈞道:“怎麼拿?報官?”
“不能報官……”正則低喝一聲,悻悻道,“你們要是還想出去見人,就千萬不能報官。”
所以啊,既然打算打落牙齒和血吞,那還有什麼可議的!只是這汙點就像馬廄裡的泥漿濺到了臉上,實在讓人作嘔,正倫偏過頭啐了口:“真晦氣,咱們在這兒關起門來算計,外頭不知傳得怎麼樣了。只怕整個幽州都已經知道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正鈞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想了想道:“報給提刑司,怕人背後嚼舌頭,那就報給殿前司嘛。沈指揮使不是瞧上咱們四妹妹了麼,這會兒四妹妹牽扯其中了,他就是為了給四妹妹脫罪,也不能坐視不理。”
正則一聽,腦仁兒都要炸開了,站在地心直跺腳,“成了,嫌丟人丟得不夠,還要上外頭宣揚去。老太太不發話,誰也不許胡亂活動!”
正倫和正鈞聽了,只得作罷。回身朝後頭屋子望一眼,暗裡自然極痛快。自打扈夫人給梅姨娘上了眼藥,他們就等著看他們正房的笑話,原以為還需按捺上一段時間,沒想到這股鬼頭風颳得那麼快,即刻便立竿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