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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潤向來目中無人,大約在他看來,除了聖人沒有一個配他多瞧一眼吧!
他人來了,就算賞了謝老太太臉了,拱手敷衍道:“家下正忙,慢待老太君了。老太君來得真巧,我也是才到家,只因家裡要辦喜事,到底要我親自主持,總不好叫人家覺得咱們不上心……這就是父母不在的難處啊,一應都要自己料理。”
老太太頷首說是,“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殿帥如今身在高位,能者多勞,究竟這也是終身大事,等閒不能馬虎的。”
老太太雖眼熱得很,眼熱之餘也只剩悵惘,果真失之交臂了,當初不應準了李從心倒好。原以為他一腔孤勇,為了清圓能奮不顧身,將來襲了爵位,謝家和侯府牢牢攀了親,子侄輩再聯姻捆綁,哪怕結親結到帝王家去,也不是難事。誰知少年心性太靠不住,這份熱忱顯然不得長久。退一步說,婚前荒唐倒還猶可,最要緊一宗清如扒著他,他又積積黏黏沒個決斷,難怪清圓不稱心。
一招錯,滿盤皆落索,否則現在何至於讓她舍了老臉,親自登門有求於後生晚輩,這滿家子大紅大綠的鋪排,也該是清圓的才對。說實在話,人家正忙於迎娶別人家的姑娘,謝家和他沈家除了那一萬兩銀子暗中往來的交情,實沒有別的了,這會子麻煩人家,打哪兒說起呢。
老太太一時鈍口,他不問來由,很難起這個頭。正思量該怎麼下手,只見他倚著圈椅一笑,拋開那份功成名就的篤定,論沈指揮使的長相氣韻,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倘或家裡沒有遭難,倘或我父母健在,也不至於撂下公務,匆忙趕回來料理這些。”一壁說,一壁向謝老太太舉舉茶盞,“老太君喝茶。”
老太太噯了聲,把茶盞捧在手裡,那溫吞的熱度拱著指腹,掌心也緩緩滲出熱汗來。
沈潤還是淡薄的模樣,垂著眼睫道:“不過也因家裡人丁單薄,愈發珍惜得來不易的緣分。老太君聽說過三衙的恩例麼?殿前都指揮司、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都有聖人恩蔭。我如今是殿前司指揮使,只要再加節度使,夫人就能誥封郡夫人。眼下正有立功的機會,這一仗下來,離節度使大約不遠了。”他長長嘆息,“我倒不在乎自己官職如何,拼盡全力只為成全夫人一個誥命的銜兒。人家既把女兒下嫁我,不能叫人家後悔錯許了人。”
老太太愈發不是滋味兒了,因謝紓的緣故,自己受封郡太夫人,扈氏封郡夫人,卻都是苦熬了十幾年才得來的。穆家二姑娘小小年紀便有這樣成就,怎麼不